就此消失不见。
而陆恪仰面躺在地上,额头还留有一个明显的小孔,隐约可见森森白骨,正泛着紫黑气息。
皮肤表层也开始有紫气浮现,喉头抽动着,双目之中血色与黑紫并存,瞳孔无神的望着天空。
月手足无措。
惊慌无比的摸索着他的胸口,却感到传来的心跳再逐渐变缓,口鼻处气息亦在消退。
她猛的抬头,直视着树干上的蜂巢,红眸冰冷,却有一滴清泪缓缓滑落。
“哒”
滴在了陆恪的脸庞上。
月低下头,将散落到他脸上的泪水抹去。
跪坐在地,轻轻扶起陆恪的头,放到了自己腿上。
手指略带颤抖的搭在他颈部,感受着微弱的脉搏。
此时陆恪体内已经一片狼藉。
尾针入体,顺着他的额头寸寸插下,携带的紫芒缓慢的向着全是蔓延。
他只觉心房和各处经脉窍穴,甚至全身血液都开始泛起麻意,疼痛更是遍布全身,和麻痹感交错袭来。
痛苦万分。
神庭内的蚀灵蛊似乎也感受到了宿主的危险,焦躁不安,却无法将紫芒吸附过来。
胖胖的蛊身蠕动而出,刚吞噬了一点紫芒,便摇晃起来,好似醉酒一般趴在了原处。
尾针还在一点一点的下潜。
一路穿透喉部,胸口,直至气海。
此时陆恪体内各处已经布满了渗人的紫气。
肌肉居然开始一点一点的萎缩下去,经脉也出现细细的小孔。
这种毒素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元神。
神魂都开始前所未有的震颤疼痛。
月看着陆恪肌肉开始萎缩,有隐约的紫气顺着他的喉部不断向下。
感受着他皮肤渐渐变凉,口鼻渗出黑紫血渍。
将他抱紧了几分,全然不顾毒素可能沾染到自己身上,似乎想用体温给他一些安全感。
“你知道吗?”
“我出生时,我娘亲便死了。”
“她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却嫁给了我爹那么一个莽汉。”
“我后来才知道,就是因为我自胎中便有真言护体,太过强横。”
“她承受不住才死的。”
“我跑去问我父王,娘亲有没有害怕,会不会后悔生下我。”
“他说,我娘最后只是说我生的好看,一定会成为草原上最美,且最强大的明月。”
“所以我特别爱美,也很想变强,我要拿灾戮,因为凝不出第二枚真言,我元灵便入不了八品之上。”
“即便尧骨献祭自己,更加催生了灾戮的凶性,我也一定要拿。”
“所以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帮你报仇,我会活下去,离开这里。”
“等我入了通神,我回来,带你出去,再将这片荒原抹掉。”
说到最后,月语气逐渐平静,搂紧了陆恪。
等待着。
……
陆恪遭遇了自己最大的一次危机。
他已经逐步失去意识,剧烈的疼痛到了后期,反而成为了一种舒缓。
因为麻痒的感觉更加难熬。
他脑海里只能回荡着简单的一、二、一、二,俩个数字。
这是剧痛与麻痒的交错。
一个又一个的循环。
煎熬无比,看不到尽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着,还在等待着什么。
也不清楚自己体内的状况到底到了怎样恶劣的程度。
只剩下一股微弱的信念。
不想输啊……
就算死。
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杀掉。
陆恪仍旧在坚持着,不论这种折磨有多么漫长。
他从未生出放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