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低语,整个道场好似火山喷发一般,议论之声哗然而起。
陆恪却顾不上这些,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部被烧成灰烬。
于是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眉毛,大松一口气,这才有些艰难的将地上不太合身的道袍穿起。
这一次的伤势格外严重,陆恪亦不敢久拖,被道童掺扶着向药师堂行去。
一场瞩目的大战,也就此宣告落幕,而这一战双方表现出来的东西,才悄然开始发酵……
……
屋舍之中,陆恪缓缓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距离那一场比斗已经过去一天,几乎不间断的修行搭配上药师堂提供的伤药,才使身体的伤势勉强痊愈。
“毁伤功到了二重,反倒进境慢了数倍,即便这一次身体遭受了如此重的创伤,也没能开出来第一条元脉。”
“再想要将这部玄功进阶,以后或许只能依靠面板,开辟天赋上限之外的元脉才能有用了。”
而由于陆恪伤势过重,易阳又主动认输,俩大夺魁热门居然没有人参与道场后续的大比,反而让接下来的比赛悬念丛生。
虽然大比尚未结束,但是问天宗行事也颇为大气,遣人送来了一件前三甲才有的灵宝,虽然只是一把中品的灵刀,也很显诚意了。
陆恪摸着面前灵刀略显冰冷的刀锋,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问天道场的旅途,到此就要结束了。
……
陆恪轻装简行,背负着一把略显狭长的长刀,已经站到了问天道场大门之外。
念及在此半年多的时间,不由感触良多。
来时自己不过开窍十一处的炼体士,走时却已经是真正得入修道门庭的气海境修士。
陆恪对准问天宗山门略施一礼,说道:“感谢照顾。”
这半年里,不仅恶补了诸多修行中的基础性知识,更是通过自己的苦修和毅力,开出了多处气窍。
想到这里,陆恪不由顿生豪情,沿着下山的小路缓步前行,高歌道:“仰天大笑出门去……”
“……”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正略感苦恼,却见前方不远处,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停在路旁。
而一名年轻的公子正笑容满面,兴高采烈的向自己招手:“陆兄,我来接你啦。”
陆恪不由加快步伐,笑道:“你怎么来了?”
裴玉楼将陆恪让入车中,自己也坐定。
一边指使着车厢内的侍女摆放瓜果美酒,一边说道:“那日我回返京都家中,计划果然一举成功,我爹老怀大慰,就此同意我在家中修行。”
“我本准备送几件灵宝给你,好让你在大比中走的更远一些,却因为一时间得意忘形,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再一打听,才知道你居然和易阳打了个难舍难分。”
裴玉楼说到这里,面上也浮起佩服的神情。
陆恪一边打量着车内华美的装饰,吃惊于内部空间的宽广。
一边摇头回应道:“没用的,易阳惊才艳艳,一开始是主动自封元脉与我比斗,多俩件灵宝也济不得事。”
裴玉楼大笑道:“何必谦虚,你这一场大发神威,连带着我在家中地位也水涨船高,你想想,你和易阳平分秋色,惜败你手的裴公子岂不是也不遑多让。”
俩人说笑间,马车平缓而迅疾的向着京都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