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姑娘,要一起来吗?”
“好。”
“………”
他就是随口客套了一句,谁知道对面那个人怎么就当真了呢。
“哦,那就一起吧。”
桑葚点点头,转身走在了最前头。
方长抱着小不点跟在后头,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的。
直到脚底下“嘎吱”一声,他才发现房间的房门被人破开了。
他的脸一下就黑了。
房门是被谁破开的,作案人显而易见。
但他就是想不明白,某个人破开了他的房门,不赔钱也就罢了,现在竟心安理得的让他请客吃饭。
呸!
不要b脸!
……………
“贾博士,本店的特色菜有………”
依旧是昨天的那个店小二,出场频率之高,让方长有一种这家酒楼只有这一个店小二的错觉。
“贾博士,您看您和这位姑娘………要选哪几道菜?”
“全部都上一遍吧。”
方长早饭没吃,此时听到这些菜名,难免有些馋了。
“贾博士,那请您听好了。”
店小二立正了身子,麻溜得念出了一段话:“我们天下楼餐食的规矩是………”
方长:“………”
这天下楼简直丧心病狂!
连吃个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答你娘的破题目!
去你娘的破规矩!
“哦,那我不吃了!”
他一手抱着“方小黎”,一手拉起了桑葚,二话不说就走出了天下楼。
老子,不奉陪!
店小二当场怔在了原地,他想不到方长会做出如此举动。
他尴尬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位国子监新晋博士的性情,的确如郡主说得那般让人捉摸不透啊。
“放开。”
出了天下楼,桑葚便甩开了方长的手。
“我和你没那么熟。”她冷冰冰得说道。
方长这时才注意到了桑葚的打扮,以往看到的都是她穿皇城司制服的模样,而像现在这样穿着良家少女服饰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也和你不熟。”
他掩耳盗铃般得稍稍别过了自己的头。
“糖葫芦,糖葫芦………”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了,他连忙转开注意力,叫住了这个小贩。
“来串糖葫芦,不,来两串吧。”
“好嘞,两串糖葫芦,承惠十五文钱。”
方长付了钱,拿过了这两串糖葫芦,然后动作无缝连接,把这串糖葫芦递给了怀里的小不点:“黎儿,糖葫芦。”
“谢谢爹爹!”
“方小黎”道了一声谢后,又亲了方长一口。
桑葚作为一个看客,就像是吃了好几颗酸果一样,不知道是在羡慕方长,还是在羡慕“方小黎”。
就在这时,方长把手上的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她。
“桑姑娘,这串是给你的,先拿着垫垫肚子吧。”
她微微一愣,“给我?”
“是的。”
方长眼神真挚得说道:“桑姑娘帮我带了一晚上的孩子,这是我应该要感谢的。”
所以,房门的钱,他想好了,也不用她赔了。
而且后面还有事情要她帮忙,这关系不能闹僵了。
桑葚接过这串糖葫芦,又懵了,这就当谢礼了?
她问道:“就一串糖葫芦?”
“当然不是。“
方长摇摇头,说道:“今天中午就我做东了。”
“不知桑姑娘在汴京城当差,平日里最爱去哪里的酒楼?”
桑葚默不作声,咬了一口糖葫芦,就突然得,觉得这糖葫芦挺甜的。
“爹爹,你也吃。”
方才在吃东西而不声不响的“方小黎”,这个时候把最后一颗糖葫芦伸到了方长嘴前,嚷着要分享给他吃。
“好。”
真是太懂事了!
方长想也没想得,就一口咬了下来。
嚯!好酸!
酸的他牙都快掉了!
这么酸,这小不点怎么吃的下去?
他有些怀疑的看向了怀中的小人儿。
小秦时黎眨巴眨巴着她那双天真无邪的小眼睛,脸上笑出了花:“爹爹,好吃吗?”
方长不由自主得点了点头,道:“好吃。”
可能是他想多了,小孩的口味可能跟大人不一样吧。
一边的桑葚默默得咬下了第二颗,突然的,她又觉得糖葫芦里的山楂好酸!
……………
不久后,方长带着小不点跟着桑葚来到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前。
这酒楼虽名为酒楼,但完全就像是一个无证经营的三流小摊位。
他略微怀疑得问道:“桑姑娘,你确定平时来的是这家?”
“是。”
“桑姑娘,你今日不当值,怎么也来了?”
店老板熟稔得说出了一句话,彻底得打消了方长的顾虑。
既然是在汴京城工作生活的人推荐的,肯定是好摊位啊。
就跟舌尖上的中国是一个道理,往往好吃的东西就是普普通通的。
“这位是你的朋友吧?那你今日就是特地带朋友来了。”
店老板客气又热情的三两下整理出了角落的一张桌子。
“给,这是你平常的位子。”
桑葚点头示意,坐了下来。
方长抱着“方小黎”,也坐了下来。
“这是你平日里点的菜,还有什么想吃的,都跟叔说,叔给你做,不要客气。”
不一会儿,店老板端了两菜一壶酒上来了。
他又问方长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要吃些什么?”
“跟她一样好了。”
方长也不熟悉这里的菜式,但看那两碟菜,应该是能够给小孩吃的。
“店家,我的菜,份量要多一些。”
“稍等,马上就来。”
桑葚把菜往方长那边推了推,“小黎她肚子饿,先吃我的吧。”
“好,谢谢。”
方长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菜,慢慢得喂起了怀里的小不点。
他喂了多久,桑葚就盯着看了多久。
而她看他这般细心不做作的模样,觉得自己是误会了什么。
没来由的,她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意随心动,她脱口而出道:“方长,你喜欢秦时黎吗?”
方长手上的筷子一抖,差点掉了。
好端端得问他这个做什么?
正主就在他怀里呢。
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恢复原样,恢复原样后又记不记得缩小时的事?
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是个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