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还没醒?这是受了啥伤?”
大夫一捋胡须叹道:“这恶鬼出手太狠毒了!头上被重物撞了,胸口还有一下重击,性命虽然无虞,但至少要养伤几个月才能下床。”
“娘,呜呜呜。”
看小姑娘哭泣和张正初咬牙切齿的样子,葛川眉头一挑,缩着脖子走了。
这两个伤口好像都是他造成的……
却见墙边聚了几个捕快家仆,聚精会神听门房秦大爷传授人生经验。
“……左家镇的刘妈妈,城南的王姐,北关胡同的徐姑娘,街尾的赵小姐……”
葛川挤了挤钻进人群,一脸好奇道:“怎么了?”
这些县衙小吏差捕对葛川倒没有多少恶感。
以前葛川豪爽大气,凡有所求,都会接济,在县城上层的口碑不错,是利益链中的一环。
要不是张县令铁了心要立威,葛川又自己作死,小小富山县内绝没人能搞倒葛川。
秦大爷对于听众们好奇的神色很满意,神秘兮兮道:“这些人啊,都遇到过鬼!还都是这半年发生的!”
“什么!我怎么没听过?”一名捕快惊道。
“这种事情讳莫如深,怎么可能宣扬出去。”秦大爷一副你还年轻的模样。
“我倒是听人常说神鬼之事,可没想到能在衙门里闹起来,朝廷就没人管吗?”一名捕快奇怪道。
秦大爷道:“每个县都有城隍,有些地方还会供养土地,这些小神小鬼都会保一方平安。”
众人想起县衙隔壁的城隍庙,早已破旧不堪,年久失修。
秦大爷压低声音继续道:“上一任县令只知道刮地皮,从来不管咱们县城隍土地的祭祀修缮,可不就妖鬼频发吗!”
围着的几人啧啧称奇,不住的埋怨上任县令,还有人提议集资重新修缮城隍庙。
摆了会儿龙门阵,秦大爷打了个哈欠,“你们先聊着,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送孙子阿宾上学呢。”
秦大爷背着手晃晃悠悠回去看门了。
葛川又找人询问有关鬼物的事情,但都是一些扯淡的奇闻怪谈。
倒是一直背靠墙壁、闭目养神的杜沛似乎知道什么,但葛川实在懒得搭理他。
在这里静待一刻钟多,张四喜肩上扛着一把杀猪刀来到,杀猪刀有两掌宽,两指厚,刀刃就一米五左右,后面还有个长柄,说是杀猪刀,其实和朴刀都差不多
葛川知道这玩意足有五十斤重,单手拿起,毫不费力。
打开通幽术,还能看到刀身上一层淡淡的红色煞气。
又等了一会儿,王大胆带着提着四个食盒来到。
不到半个小时,葛川就把三只鸡,十一道菜,两盆汤,一桶饭,最后还蘸着菜汁饶了两斤饼才算吃饱,看的周围人一愣一愣的。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就用大铁盆!
葛川砸吧砸吧嘴,打了个饱嗝不满道:“李二狗是咋回事?找几头公鸡这么慢。”
众人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就在葛川打算派人去找他的时候,李二狗总算回来。
身后还跟着一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小姐姐们。
“大哥!我把鸡找来了!”李二狗满面红光走过来。“这二十头鸡可不好找,大晚上的人家都忙着,跑了好几家,哎呦。”
葛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长耳朵吃饭用的吧!我要的是公鸡!”
李二狗愣了一下,弱弱道:“公鸡那是鸭。还打!我做错了什么……”
一名老鸨子扭着腰走出来:“哎哎哎,葛屠,要打待会儿再打,不管玩不玩,先把账给开了。”
葛川眼睛一瞪:“你问问老子的刀给不给钱!滚!”
和老鸨子一边高的杀猪刀往地上一插。
小姐姐们哪见过这么大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双腿发软逃走了。
葛川又给了李二狗几脚让他长长记性,然后将弄公鸡血的任务给了张四喜。
张四喜是个结巴,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但办事能力是四兄弟中最强的。
张正初没心思再等,送妻女往别处安置,还有一众伤员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离开时还带走了受伤的刘三刀,葛川对此默许,这样双方都放心一点。
就是气得王大胆跳着脚骂街。
让李二狗看住王大胆,葛川趁着这个空挡休息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张四喜早就备好两袋公鸡血,看葛川睡得香甜,没敢打扰。
葛川神清气足,将两袋鸡血绑在腰间,一手提着杀猪刀扛在肩上,庞大的杀猪刀和他雄壮的身材比起来不值一提。
见王大胆也要跟来,葛川一把将他按住,豪迈一笑:“不要担心,老子去去就回!”
言罢,大跨步进了三进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