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腊及尴尬地手都不知道放哪,脚趾头恨不得在地上扣个三室一厅出来。
“那个老丈啊,你这围着手帕是做什么?”
好半天,林腊及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气氛了,开口问道。
啊?
围手帕
李博洋愣了愣,这话我该怎么接?
总不能说,我是因为怕中毒吧!
要是这年头有某乎,上头一准出现个问题。
求助,我下毒快被发现了。
怎么办?
挺急的!
李博洋吞了口口水,有些不安,一时间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要是能直接动手,倒远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问题是上头交代过,要是活人,还不能昏迷状态下。还得是自愿
这谁会愿意把自己手里得到的机缘拱手让人?菩萨吗?
林腊及也有些疑惑。大冷天的,这李博洋就穿了一件单衣,披了一件大氅怎么还出汗了?
这李家的大氅,质量都这么好的吗?
看着林腊及那疑惑的眼神,李博洋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我闻着花粉,就容易打喷嚏。你院子里不是有几束花快开了吗?”
这话一出口,李博洋连连称赞自己的机智。
这脑子怎么长的呢?这种话都能编出来?
那龟儿子坑我!还说什么肚子疼,这分明就是发现情况不对了,自己先跑路了。
李谦恒啊李谦恒,你坑谁不好?坑爹?
听到李博洋这话,林腊及点了点头。
过敏性鼻炎嘛,这玩意是挺难受的。
“李老丈,多谢你大清早就送酒过来!”
林腊及看了看桌上的酒壶,对李博洋笑道。
虽然自己不想喝酒,但这酒闻上去就知道肯定是顶尖的好酒。林腊及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丰厚的元气。比起上次那偷喝的酒头来说,这酒怕是还要更为珍贵。这一壶酒,估计都能抵得上数月的苦修。
而且为了不吵醒自己,还特别体贴地放在自己的门前。
这李家,对自己真的是不赖!
听到林腊及这话,李博洋微微觉得有些心疼。
这哪是什么酒?这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再提一嘴?
但面上仍是微微含笑:“我大哥可是再三叮嘱过,让我们好生招待小友。这一壶酒算不得什么,小友一定要喝了!要不然我大哥回来,可是要责怪我的!”
听到这话,林腊及把早已准备好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本来想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腊及还能说什么?
他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李博洋眼中的那股子不舍劲儿。
明显这酒在李博洋的心中那也是分量极重。
人家把这压箱底的好酒都掏出来了,自己再推三阻四的。实在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那就多谢李老丈了!”
林腊及站起身来,想给李博洋行一礼,但刚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双脚阵阵发软。
还好赶紧扶住了桌子,要不然肯定摔个结实。
“这”
李博洋见状,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去搀扶。
见林腊及自己站稳了脚,才收回了手。
林腊及连忙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坐踏实了,这才放下心来。抬头朝着李博洋苦笑道:“李老丈,小子不胜酒力。好像有些宿醉,让李老丈见笑了。”
“无妨无妨,我家中的酒后劲是有点大,一会儿我就遣人送上醒酒汤!”
李博洋干笑道。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哪是宿醉?分明就是那熏香中的药起作用了!
对了,熏香!
李谦恒猛地反应过来,瞥向了桌上放置的香炉。
灭了。
李博洋心猛地一沉,这熏香是他亲自放置的。算算时辰,起码还能再燃三个时辰。
难怪今天醒了,原来是把熏香给弄灭了!
“小友,是不是这熏香的味道不合小友的喜好?怎么灭了?”
李谦恒看着香炉,试探性地问道。
林腊及一怔,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熏香?
什么熏香?
我什么都没说啊!
顺着李谦恒的目光,林腊及看了过去。
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昨夜自己一进这房,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淡香。一开始还以为是这房里放置什么香囊了。
不过这熏香倒也是个好东西,昨晚的睡眠质量明显提高。自己都宿醉成这样了,也没觉得口干舌燥,昨夜更是一次未醒。
但是为什么灭了呢?
我怎么知道!
我昨晚也没有碰过它啊!
想了想,林腊及才不确定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外头的池子,这房里的水汽大。香潮了?”
听到这话,李博洋心底又是一沉。
这小子没说真话!
这香,乃是上好的安神香。别说受潮,就算是沉入水中,也照样不灭!只能人去掐灭。
难不成这小子已经发现了什么?
想着,李博洋又深深打量了林腊及一眼,仍不漏声色。
但这小子除了真诚就只能看见疲倦。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林腊及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抖了抖肩:“老丈,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没事没事,小友满脸倦意。再喝点酒透透,好好睡一觉!老夫还有家事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李博洋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给林腊及把房门给带上了。
至于这家事那就只能是找那个“龟儿子”算账去了!
这一关上房门,整个屋子一下子又暗了下去。
透透?
林腊及满脸苦笑。
这喝高了,第二日再少量饮酒透一透这据说倒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酒精浓度改变渗透压,能析出血液里残留的酒精。在医学中,也有用这种方法处理酒精中毒。
但也有人说,这种做法只会加大肝脏的负担。
林腊及倒没心思去试试这说法的真假,这酒他真是一口都不想喝了。
林腊及端起酒壶,深深一吸。酒香散去,又是一股抑制不住的反胃感。
“算了,不喝了不喝了。”林腊及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水囊,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这喝不了,还可以兜着走不是。
回头带给罗老哥,他一准喜欢!
原本林腊及是准备直接将酒壶带走的,但看了看这材质,再想想李家的做派。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道这用的又是什么高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