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敢的,就是睡觉。
是真怕了睡觉会死。
这天,县令赵廓依然没有找到胎毛,县尉邓靖荃被他拉去做帮手,县衙只剩下师爷一个,招待几位。
书生三人依旧看鱼,聊天,吃瓜子。
黄眉老道在老夫人房间里留守。
只有杨风一直待在房间内,苦苦修炼真气,在偶有心得的时刻,他才会出去溜达溜达,与人聊上几句,而后又回房,摆开拳架。
之后的两天,大概都是这么过的。
唯一的不同,就是杨风在第三天终于能坐桩了,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都倍儿爽。
……
刘听雷驾驭仙舟先去了趟东岳,既然要去九木山找茬,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得带上帮手。
青鸿宗历来喜欢培养剑奴,剑奴对主子忠心耿耿,虽是奴才,境界却不一定低,至少与主子差不多,有的甚至更高。
因为平常练剑之时,剑奴需要给主子喂剑,境界差距太多,喂剑的效果就不明显,甚至几近于无。
刘听雷的剑奴被他留在了东岳值守,这次去九木山,正好顺路捎上他。
短暂停留,与东岳留守的青鸿宗弟子吩咐几句,刘听雷便带着一位胡子花白的捧剑老者走了。
捧剑奴,捧剑奴,老者怀里所捧的,便是主子的擒雷剑。
通体深蓝,剑面刻有青白的闪电花纹。
剑鞘乌黑,拔剑出鞘时,能听到闷雷炸响。
老者身后也背着一把属于自己的长剑,但剑奴尚且没有本名本姓,剑奴的剑又怎会有名字?
扁鸦,是刘听雷给老者取的仆名。
扁鸦的剑,是一把剑鞘与剑身皆白的长剑,上面没有铭文,什么都没有,但能感受到其中古朴的剑意。
刘听雪很尊重扁鸦,事实上,扁鸦不仅是看着刘听雷长大的,也是看着刘听雪长大的。
虽是剑奴,没有地位,但感情却做不得假。
“扁鸦爷爷!”刘听雪甜甜地喊道。
不单单是因为扁鸦看着她长大,有了感情,更因为老者是一位元婴剑修。
“小主几天不见,怎的又变漂亮了!”
扁鸦没有身为老者的庄严,更没有身为剑奴的卑微,更像一个看到孙女的爷爷,胡子花白,笑起来,牙齿也白。
刘听雪被逗得乐呵,与爷爷寒暄几句,便坐在船头,小脚丫伸出去,看风景。
“主子这么匆忙,这是要去见谁?或者说,要去砍谁?”扁鸦笑着问道。
刘听雷如今除了练剑之外,其实很少带他出去,更别说去砍人了。
能让主子带着自己一起去的,想必对方大有来头。
“一个女人,叫红竹雨的女人。”刘听雷淡淡道。
扁鸦了然,东岳第一剑。
红竹雨一直是主子的一个心结,两者年纪似乎相差不大,但剑法却不知差多少。
外界一直传红竹雨砍人只需一剑,主子砍人也只需一剑。
偏偏“东岳第一剑”的名号,被那个女人拿走了。
但凡是个血性男儿都会不服,更何况是个天之骄子。
扁鸦知道,主子带上自己,不是要二打一,刘听雷还没下作到要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
毕竟这次是去别人地盘,他只是去压阵而已,防止对面元婴以上的修士出手。
扁鸦笑着说道:“我懂,站着不出手,看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