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动物整整齐齐站上窗台,又一齐奔向高山。
韩忘笙跟在后头,听着他们介绍内门种种。
藏书的嫏嬛馆,炼器的左氏剑庐,制药的神农园……
内门种种无不激起韩忘笙的向往。
她飞累了停在一株梧桐树上,风却尘、关山冷跟在身后。
关山冷看着不远处的桃花小院入神,向韩忘笙道:“前面那个屋子,便是大师兄墨无渊的别院。师门上下除了各位长老,只他一个有此等地位。”
韩忘笙点头道:“大师兄自是不同的。今日他下山教我们剑术,承蒙他指点,我精进不少。”
风却尘疑惑问道:“怎么是他?我记得分明指派的另一位师兄。”
“欸?难道突然换了人?”
韩忘笙不解,说道,“这山上无人敢逼他来,我们一群新人也不必用他这样的高手啊?”
风却尘和关山冷点头称是。
眼看时间不早,二人便与韩忘笙告别。
韩忘笙送走他们,却忍不住想去桃花小院探一探。
四下寂静,黑夜中只那边有两三点灯火。
韩忘笙小心谨慎地飞过去,停在窗下。
忽然听到墨无渊使唤小童,“你且去休息,眼下用不上你。”
“是,师兄也早睡。”
小童告退出去,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墨无渊下笔写字“唰唰”声。
韩忘笙就这么听着,竟也入神。她困顿至极,靠着墙就睡着了,变身术失灵也未发觉。
夜半寒风刮过,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窗里的墨无渊发觉不对,连忙开了窗,见是她躺在窗下,愣愣地看呆了。
夜深天凉,墨无渊把人移到屋里竹榻上睡着,又给她加了件外衫盖好。
不过只是个孩子。
墨无渊看她带着难言的怜悯。
……
次日,等韩忘笙睁眼醒来时,已是五更天。
她看着屋内陌生的摆设,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韩忘笙拍了拍脑袋,断断续续地想起昨日的情景。
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喃喃自问道,“我不是在窗外吗?怎么又睡到里头来?也不知现在到几时了?”
韩望生起来推窗一看,外面已是明月高悬。
韩忘笙想着,昨夜已是不请自来,承蒙师兄看得起,还留我在屋里睡一晚,我很该道一声谢。
于是连忙整理好衣服,推门出去。
却见树下池边,墨无渊穿着一袭白衫,正在汲水煮茶。郁郁花影下,雪白衣衫还映着粼粼水纹。
韩忘笙脑海中立刻冒出两句诗来,情不自禁念出来,“久坐不知明月上,满身花影映水纹。”
她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靠过去,在墨无渊跟前行了个礼。
“墨师兄。”
墨无渊招呼她坐下,“先喝杯茶。”又问:“深更半夜,你为何出现在此地?”
她听话坐在旁边,一五一十地答了。
好似在墨无渊面前,她什么话都忍不住。
也幸好墨无渊不是老古板,闻言只是说道:“早听闻你们三个契合,未想竟好到这般地步。如今巡查紧,无令下山,必有重罚。你待会儿若是被发现,该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