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是端阳,昆仑镇上民众们都要过端午。
按着旧例,外门弟子们要下山取,为端阳祭祀仪式开道场,设坛作法。
恰好绕云长老点了盈罗绮、度芳姿,随众人下山。
韩忘笙听闻连夜写了一封信,拜托她二人寄给兄长韩蝉子。
度芳姿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给你送到!”
到半夜众人都睡了,度芳姿却敲开了韩忘笙的门。
还带上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盈罗绮。
盈罗绮打着哈欠道,“大半夜不睡觉,不让人清静。你究竟想做什么。?”
“小声点。”度芳姿赶紧捂了她的嘴,拉着她坐在圆凳子上。又从袖中取出两包糕点,怀里竟还藏着一壶好酒。
韩忘笙笑道,“原来你下山一趟,除了开道场、祈福做法,还带上来这许多东西。”
盈罗绮看的,更是瞪大了眼睛,“你何时买的?我从未见你单独行动过。”
度芳姿偷笑道,“酒是当地县令送的酒,糕点是祭祀用了剩下的糕点。我不花一分钱。”
说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里面包着三个小戒指。
“这才是花钱买的。”
度芳姿把戒指分了,还道,“外门弟子规矩多。大家也是清一色的打扮。我已经三个月,没带那些钗环首饰了。这是镇上买来的。大家一人一个,偷偷带着玩吧。”
盈罗绮也喜欢,一边拿了只带在手上欣赏,一边问道,“你哪来的钱?”
度芳姿支支吾吾的,答道:“我我自然是借来的。”
“珠理可不会把钱借你。”盈罗绮笑道,“你莫不是下山。收了百姓的辛苦钱?”
“这话可不能乱说。”度芳姿赶紧。说出实话,“当然是问此地最有钱的人借的。”
盈罗绮指着自己,疑惑问道:“我?你何时问我借了钱?”
韩忘笙也笑了,“大概晚上,做梦借的吧。”
来此地待了这么多天,韩忘笙把他们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度芳姿胆大、好玩,说话有时毫不遮掩。
盈罗绮心细、谨慎,但也是个爱玩的。家中巨富,偏她生得极其小气,想从她那里借点钱可真是不容易。
这次也不知道度芳姿是如何借到的。
盈罗绮已然黑了脸。“你问我借钱,怎的不经过我的同意?”
“我自然是问过。可那会儿,你在忙。问了两声,你只说好好好。那我当然自己先拿了。”
度芳姿说的理直气壮。“又不是不还你。”
盈罗绮这才想起来,定是县令给众人赏钱时,度芳姿收了自己那一份。那会儿,正有几个人缠着盈罗绮要看相。
她此时反应过来懊悔不已。
“好家火,一时不察竟叫你钻了空子。”
看她耿耿于怀的样子,韩忘笙知道她怕是今夜都睡不着了。
韩忘笙笑道:“买也买了,你看开点。勒令她快些还钱便是。这戒指挺好看的,你也喜欢是不是?”
“哼!这次放过你!”盈罗绮收下戒指,开了那两包糕点,脸色才好看些。
她向度芳姿道,“难为你还记得,我夸了这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