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轻功,不比对战招数,套路不多,那些顶尖的轻功,大都殊途同归,外在表现大都相似,只是内里,经脉中运行的真气不同,劲力的变化不同。
想要窥得真本,也是很难。
只是偶遇,才生出这么多事来,不过,也还算是有所收获。
“蜀山派杨恪,此地主人,可否一见?”
站在园中,被两人激斗,虽然杨恪尽力收束劲气,还算造成了一片狼藉。
花圃、药田、树木,被摧毁抛洒的可不少。
想要恢复原状,也非是容易之事。
身为正道栋梁,造成了这般后果,对主人弥补一二,那是应该做的。
一声呼喊,声传方圆五里,倒是震起了不少飞鸟,却无人应答。
全力运使着太玄真气,灵觉加强了许多,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息,在三里之外,还正在朝外移动着。
朝着那边,脚步轻点,微微借力,几个呼吸,就到了。
这还是杨恪未曾将自己的轻功,修炼到顶尖,更没使出御剑飞天的神技来。
“这位姑娘,就是此地主人吧!”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杨恪身边一掠而过,站在花叶之上,杨恪的气息内敛,似有似无。
那身影听到耳边的声音,猛然一停,转身,却是抖出了一片粉末来。
“看招!”
还做了一个提醒。
杨恪摇了摇头,身形一转,就到了另一侧,说道:“姑娘,我没有恶意。”
只是,那人理也不理,又是几包药粉被抖洒出来,这下,也不提醒了。
辗转避过,再遇,又是药粉。
空气中,满是香甜的气味,若是有人闻之,恐怕立刻就要七窍流血而亡。
这花丛中,已经成了绝地!
除非,天上雨水冲刷。
杨恪这样想着,就默然运劲,四周环绕着滔滔江水,空气中也满是湿润,天上也少不了雨云。
想着曾经学过的知识,雨水形成的道理,洛阳城中,一紫一青,两道光芒,冲天而上。
刹那间,天上一道雷光闪过,雨水倾下。
江天雄正朝着洛阳城中奔逃着,或者说,是在赶路,因为他不走小道捷径,只在大路上奔着。
然后,就看到神都上飞起两道光,寻常人无知,不知那是什么,他一眼却能看出,那是两柄剑,一紫一青,交相辉映着飞入天际。
他想起了杨恪之前飞剑刺他的一幕,和兵器谱上,百晓生评价杨恪的那只言片语。
紫青双剑!
雷光!
雨水!
顿时,江天雄停下了脚步,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赤膊身体被雨水冲刷着,像是在淋浴。
若是有人凑近,就能看出他的满脸惶恐之意!
呼雷唤雨!
世人总说,天人之能莫测,以江天雄的武功境界,却可窥得一二天人之力。
摧山崩石,或可为之,只看各人之力,就如围剿燕狂徒一战,祁连山一千二百峰,如今恐怕已经不足千数了,无数山峰被崩碎、削平。
那几位天人,都是拼了命的,或损或伤。
只是,他们能如此吗?
雨水淋下,身寒心更寒!
这莫不是一个警告,江天雄有回身,将自己一切坦白的冲动。
也只是冲动!
刚才未曾一剑杀我,是没力还是其他?
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神都
杨坚被雷声惊醒,身边的佳丽怀绕,让他沉醉,听着雨水,又安然睡下。
杨广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忽然被惊醒坐起。
“阿嬷,怎么了?”
杨广看了看窗外,听着雨水滴落的声音,说着:“应该是打雷了。”
说着,就躺下了。
杨素正在府中的阁楼上,望着被阴云遮盖了大半的圆月。
本是月圆之夜,正是望月好时间,却被阴云遮蔽,这兆头不好啊!
他曾有心弃了一切,隐遁山林,只是,恐怕没有人会允许。
就连那燕狂徒,天榜第一、兵器谱第一,那般人,也免不得被人围攻,重伤逃遁。
更何况他呢!
舍不得这富贵生活,舍不得这权力,舍不得已经付出的那许多。
若是,未曾陷入这世间罗网,想必,也能迈入至境,成就天人。
如今,道途像是已经断绝,仰天感叹着。
付出了许多,该有的收获还未拿到,老天对我,何其不公!
感叹着,杨素就转身,下了阁楼,忽然,隐隐的,他感觉到了些许气机。
谁,谁在神都出手了?
心中一惊,就听到一声雷震,雨水落下。
只是雷雨前的征兆吗?
杨拓正在室内,手中拿着刻刀雕刻着什么,木屑落地,一旁,有个大个子正站着,候着,是杨拓府内的管家,也是他的家臣,名为斛律安。
“你去睡吧,不用在这里一直”
抬起头,杨恪正说着,脸色忽然一变,身形就消失在室中,一声剑鸣响起。
斛律安也纵身跃出,本来沉默着的他,此时须发皆张,怒容满面。
两道光芒直入云中,这是杨拓看到的,他正错愕的看着,就听到雷震轰鸣。
“主人,是何事?这雨下得不妥了吗?”
斛律安只看到雷光一闪,然后雨水落下,淋着雨,他问着。
杨拓摇了摇头,说道:“是我看错了,这雨下得很好!”
斛律安想着刚才颤动的气机,却没有放在心上,他还以为杨拓发现了些什么,要去清剿魔徒了。
这才准备跟上,却见杨拓只是看天下雨了。
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他也不去想了。
一场雨落下,倒是惊动了不少人。
明月心听着雷音,听着雨声,却在想着,刚才感知到的两道气劲。
一刚一柔,一清一浊,一阴一阳,一酷烈一温润,相互对立,又仿若一体。
这府中,谁在练什么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