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尘眸色清冷的看着她,而后目光聚集在玉玦上,芸夭登时将玉玦掩去了,并问他,“有事?”
“你信他?”
“为何不信?”芸夭挑眉。
“你可知,你是倚靠什么恢复的神力?”
说着,他似很生气的模样,芸夭更不满了,“他帮我的,怎的?坏了你的事,你是不是要说出点我不能接受的事情,让我信你?”
她语气极其不善,连她自己也惊到了,但思及切身遭遇,又释然了,追着他不放,还真是一时兴起,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灵冢埋葬了无数灵物,你昏厥便是被它们的残魂拉扯所致,他将你带到此处,以它们的烟消云散换你的神力复苏,你真当是你的神脉毁得不够彻底?”
连他的语气也极为不和,但芸夭对他的斥责,不服而怒。
“怨他还是怪我?我神脉为何被毁?你是如何一边站在伤害我的位置,一边指责我的过错的?这些灵物为何而亡?你明知它们被害,你做了什么?拉我下界,然后呢?”
芸夭越说越气愤,心里才生出的一点悔意,被挤散了。
“往事我记不起了,但我现在已知扰你清修是错事,你杀我一次,也够了吧?”
她经过他身旁,攥紧了手。现在还不能和他算账,她要去妖界取回残瑟。
焕尘猜得出她要去何处,也没阻拦。
妖界。
长轲才听下属汇报完杂务,又闻外间传来动静,没想到是芸夭闯进来了。不过这次算客气,她被一帮妖众追到了圣殿,瞧到长轲,才拂袖扫开几个近身的妖。
“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在长轲惊异的眼神里,芸夭笑着伸出手。
“哈哈哈,原先也是想等你来寻时归还的,既然你已经恢复神力,本王自是物归原主。”
这撒谎的话,谁都不信,但芸夭如愿拿到了残瑟。
残瑟一首云纹,一首叠羽,丝弦尽断,斩的整齐,芸夭试着修了一下,毫无用处。她以为是少了一弦的缘故,无耐还是要去沧危山。
沧危山,于止一见来人,惊诧之后,语气低缓的说:“尊上在为方四娘祛除浊气。”
芸夭眉尖浅蹙,而后匆匆往静室去了,于止稍作犹豫,还是跟去了。
于止没撒谎,她瞧见了,焕尘并未理会她,待收去最后一缕暗灰的浊气后,差于止带方四娘去安置。
“等等,她我带走,你还我的丝弦。”
她摊手向前,面色寡冷。
“她还不能……”于止在门口,忍不住开腔。
“还我。”芸夭的声音大了许多,情绪骤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