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
张玉郎虎着脸沉声道:“冲撞府衙,恐吓衙差,按大夏律,当杖责八十,游街示众,来人!”
一众虎狼衙差闻言,手持铁链,气势汹汹冲了进来,摩拳擦掌,眼神不善盯着小正太。
小正太一屁股跌坐在地,惊恐万状,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追悔莫及。
若时间能重来,他一定选择低调做人,决不那么嚣张。
“放人。”张玉郎语气淡淡,摆手示意。
“啊!?”众人惊讶,神色难以置信。转折太快,险些将他们脑子给闪抽。
“放人!”张玉郎重复一遍,语气肯定。
这回大家听清了,连忙开锁解镣,放出一脸懵的小正太。
送小正太出衙的路上,张玉郎语重心长说道:“念在你尚未成年,本统领网开一面,以后莫要如此狂妄,须知在这高手遍地走,显贵多如狗的长安府中,有许多人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本以为要挨八十大板,却意外获得自由,小正太对这位年轻衙差形象大为改观,恭维道:“哥,虽然您长相一般,个头也不高,但您是个好人,和那些坏衙差有本质上的不同。”
这话可真够扎心的...张玉郎摆了摆手:“不要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与你甚是投缘,顺手帮一把。”
小正太一脸感激道:“可惜我只有一个姐姐,要不然...唉,都是我那姐夫不顶用,说出他名号非但没能避免一场牢狱,还凭空惹来祸端,等我姐姐回来,我定要狠狠告他一状!”
“......”
小正太眼神明亮说道:“我现在对长安府衙差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下手角度细腻,轻重拿捏自如,既让我感觉到疼,却又不影响筋骨活动,全身虽肿了一圈,但是我居然还能行动自如,小弟钦佩之至,大长见识。”
这才哪到哪,真正的厉害你还没瞧见呢...张玉郎继续沉吟不语。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是不是重新把你小子关回去...张玉郎单手扶额,沉吟不语,心下纠结。
早上冲突时,云飞扬马车上还有一位侍女和一位良家小姐姐,衙差们并没有为难她们,故而,那小姐姐这会应该还在他家中等候。
小舅子年纪不大,却一副花丛老手,毒花朵做派,小小年纪便已染色,今日饶他一次,也不知是好是坏。
云飞扬并不知晓这些,他一脸认真问道:“兄长可否告知名讳,来日...小弟定会报答。”
张玉郎停下步伐,背着手,斜四十五度望着明媚的天空,语气怅然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本统领已经很久没用过。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再见。”
望着一副高人姿态,背着手走远的张玉郎,小正太一脸崇拜,高声道:“高人,再见!”
一场牢狱,令小正太云飞扬的人生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他父母早亡,姐姐常年在宗门练功,无人兼管教导,未满十五岁,已是驾领两三年的老手。
兼之颜值帅气,家境殷实,每次上街,都有许多大小女子含蓄惊呼,直勾勾望着他,“掷果盈车”的阵仗,已经历过数次。
这给了他肆意妄为的资本。
姐姐武功奇高,这给了他嚣张的底气。打小,他便是横爷一个。怼天怼地怼空气。
没想到今儿个一脚踢到铁板上。
想起牢狱中享受的那些麻辣手段,小正太心中忽然了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