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便涨红了脸,额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切磋不能算作输……习武之人的武学交流,能算输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马师傅虽失去了内力,幸而练得一身好拳脚,便给人家教教拳,换一碗饭吃。
可是他又喜欢和弟子们切磋,下手没轻没重的,有一回还把孩子给打骨折了,如是几次,叫他教武的人也没有了。
马师傅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他在咸丰酒馆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
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店门口的板子,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板子拭去了马保國的名字。
这一日,马师傅再次来到了咸丰酒馆,依然要了两碗好酒和一小碟茴香豆。
狗杂种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更青了,身的衣服也多了几个口子,头发还带着灰,看起来更狼狈了。
“马师傅发生甚么事了?”狗杂种关心的问道。
马师傅却是不答,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狗杂种,你知不知道左正蹬有四种蹬法?”
“不知道。”狗杂种茫然的说道。
马师傅得意的笑了笑,“那你就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狗杂种摇头道:“我不求人家的。”
马师傅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求人?”
狗杂种道:“我娘亲常跟我说,‘狗杂种,你这一生一世,可别去求人家甚么。人家心中想给你,你不用求,人家自然会给你;人家不肯的,你便苦苦哀求也是无用,反而惹得人家讨厌。’我娘亲有时吃香的甜的东西,倘若我问她要,她非但不给,反而狠狠打我一顿,骂我,‘狗杂种,你求我干什么?干嘛不求你那个娇滴滴的小贱人去?’因此我是决不求人家的。”
马师傅问:“‘娇滴滴的小贱人’是谁?”
狗杂种道:“我不知道啊。”
马师傅暗忖,多半是这狗杂种的爹喜新厌旧吧,又问道:“听掌柜说,你以前是个小叫花,不向别人讨饭讨钱么?”
狗杂种道:“我从来不讨,人家给我,我就拿了。有时候人家不给,他一个转身没留神,我也拿了,赶快溜走。”
马师傅淡淡一笑,只觉得孺子可教,突然又生出了收徒的念头来。
他正要开口,却见门口的帘子被人重重的掀开,两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剑客,面如冠玉,眼神却冰冷的好似没有一丝感情。剑客的后面跟着一个红衣少女,眼睛红红肿肿的,似乎不久前才哭过。
正是从白马寺归来的云涣和萧中慧二人。
“你就是马大拳师?”云涣走到马师傅的面前问道。
周围的人被他的气场所慑,纷纷躲开了三丈多远,暗道马师傅整日坑蒙拐骗,终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马师傅点了点头,“正是。”
“你昨夜去了哪里?”
马师傅神色一凛,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拍在了柜台,道:“我知两位是为了这包袱里的东西而来,但两位就想这么样带走,只怕还办不到。”
云涣淡淡道:“你想怎样?”
马师傅道:“两位好歹也要留两手真功夫下来,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退后七步,两手握拳摆在身前,酒馆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要和对方拼命了。
谁知云涣却啪的一拍柜台,将旁边桌的一个碟子震了起来,碟子里装的是茴香豆,茴香豆也立刻飞了起来。
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十多个茴香豆竟都被他斩为两半,纷纷落在地。
全场震惊!
就算是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用剑劈开茴香豆而不让其碎裂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更何况一连串劈开了十几颗,每一颗都刚好分成了两半!
然而,看到云涣的这一手剑法,马师傅却面不改色,微笑着道:“你这个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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