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换个规矩？”小童也跟着蹲了下来。

“弥烟山上现在除了你住，还有旁人？”云韶认真问道。

“没有旁人。”小童认真回道。

“那这规矩是谁定下来的？”云韶探得分明。

这小童至多不过一千岁，幻化成人形也不过才几百年，心性尚且单纯，也不像是下山游历过的。

是以，他口中那所谓的规矩怕也不是他所能想出来的。

“从前的大王。”小童眼睛转了转，颇有几分心虚的模样，也跟着衍生一起画圈圈。

“那么换个规矩不是很正常吗？”云韶继续认真道。

云韶没有多问，也不打算多问。

妖族与魔族差不多，向来推崇强者为尊。

更有甚者，会在打败对手之后，将其吞噬，助长修为。

这在两族之中从来都是默许的存在。

“那你觉得换个什么样的好？”小童瞄了一眼又一眼，没有从云韶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忐忑的心情顿时就放下了，眉眼弯弯的凑近两步，讨好着问道。

他从出生就在弥烟山，一直到他开始有了意识，修炼化形。

要不是从前那个大王想要吃了他，他是不会想要杀他的。

“你开心就好。”云韶有些好笑的揉了揉他头顶上的小揪揪。

“姐姐你真好。”小童一跃而起，拽着云韶就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姐姐你一定会喜欢的。”

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可爱，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你开心就好。

“哎？等等我啊！”衍生撇嘴撇一半，眼见两人就要消失在重重烟雾中，赶紧追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的泾渭分明，小童带着两人所过之处，浓浓烟雾似是遇到克星一般，皆是纷纷往后退去，空出大片大片的路来。

说是路，其实根本算不上。

到底是经年无人的大山，除了枝繁叶茂的大树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杂草荆棘遍地，依旧走的艰难。

在又一次被荆棘勾住袍角的时候，衍生忍了半晌的话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弥烟山上有结界，是谁布下的，你知道吗？”

结界依旧存在，他们仍旧不能飞行，只能跟个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的走。

“有结界？我怎么不知道？”小童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衍生，一脸茫然的模样。

“你不知道？”衍生不信，抬手指了指头顶：“不然我们为什么要这么一步步的走？”

小童跟着仰头看天，除了快要黑下来的天色，他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飞上去看看？”衍生实在是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身体不累，他心累。

“姐姐等我一下。”松开云韶的手，小童一个轻身，就跃了上去。

“······可以了？”衍生一愣，旋即狂喜，连忙去看云韶：“阿韶，我们不走了吧？”

“可能不行。”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云韶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黄澄澄的果子来。看了一眼还悬浮在半空中的小童，手一扬，果子就飞了上去。

然后——

衍生就看着那颗黄澄澄的果子飞上去，咚的一声，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一样，直愣愣的落了下来。

云韶早就发现了，这个结界只对外面进来的人有用，对于小童这样土生土长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限制。

不过也能理解，万物都是护短的，她也是。

“相比较我们自己摸索，最起码现在有人可以给我们带路。”安慰的从随身乾坤袋中掏出一颗灵果递了过去：“吃完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