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茉不识二人,怕被揭穿,见二人离去暗暗松了口气,直往慎砚斋行去。
慎砚斋,娄绪恒已出了议事内室。
外室书案前,他悠然自得坐着,全然看不出才与人议过事,仿佛适才一直坐在那里,没有挪动过位置。
温北茉来时,他正在看兵书,阳光晃动着人影在书页上印上黑影,他仿若未见一直低着头。
温北茉盯了他片刻有一瞬奇异,他不是才送走两个人吗?
怎么这么快就进入了读书状态?
像是看书看的入迷,全然没发现她的出现,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可疑。
直到她开口唤了声:“殿下。”
娄绪恒才从兵书中缓缓抬头:“恩。”
恩?什么意思?温北茉满脸问号?
她不是来请罪的吗?他不说点什么?
哪怕是问问她来此何事也好,干巴巴的气氛她要怎么开口?
难道要她主动提起昨晚招寝的事?说她其实是非常想侍寝的?那多尴尬。
她默了默又唤了声:“殿下。”
“恩。”这次娄绪恒没有抬头,依然看着兵书,还适当的翻了两页。
温北茉见他不接招,只好硬着头皮:“殿下,昨夜,昨夜臣妾因身子不适扰了殿下兴致,还望殿下见谅。”
“昨夜?哦,无妨。”娄绪恒先是不解,后又突然想起她指的是何事,只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完了?这就没事了?
她站在那有点局促,怎么看都像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不说点什么?
转念一想,昨晚他可能只是突然兽性大发,今日兽性已经平复所以才没有刁难她的意思。
想了想便微屈膝行了个谢礼:“谢殿下宽谅,那臣妾就不打扰殿下看书。”
既无事,那她也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
她怕自己再待着不走,娄绪恒还以为她眼巴巴的是在为今夜邀寝呢。
或则是,娄绪恒突然又兽性大发了怎么办?
温北茉转过身,脚下刚挪动了两步,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飘进耳里:“昨个儿母后寿礼的事,太子妃打算就这么敷衍过去?”
娄绪恒颔这下颌,目光依然停留在兵书上不曾移开,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以至于温北茉琢磨不出他想做什么,她停下脚步,脑子快速运转。
寿礼的事昨天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娄绪恒为何今日又突然追究起寿礼的事?
温北茉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得出了两个极具可能的结论。
她认为,要么是娄绪恒在纠结昨晚招寝的事,他不好明着拿她拒绝侍寝来罚她,转而想用寿礼的事责罚。
要么就是娄绪恒纯粹看她不顺眼,就是想找她的茬。
温北茉缓缓转回了身,冲着书案上的人眯眼一笑,一汪眸子如照样在阳光下的湖水,波光潋滟且清澈明亮。
娄绪恒察觉到她转过身正朝他走来,便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