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地恢复了平静,但洪荒万灵还沉浸在悲痛中,因巫妖大战死掉的不计其数,比两族死的还多,很多族人稀少的种族被灭族。&p;;&p;;
刚开始,仇恨还能清晰的记得,可时光荏苒,几百万年过去,当初的怨恨也就只存在与口口相传间,或许只有那些活到现在的大能还能记得,但他们也不再诉说。&p;;&p;;
一手掀起这场腥风血雨的天庭,如今变得冷冷清清。&p;;&p;;
五司五部还保留着,可是很多职位依旧空悬,唯有呲铁、飞廉、英招还活着,但也没了往日的欢笑。&p;;&p;;
太一自打回来后,整日酗酒,不理世事。&p;;&p;;
这一日,呲铁三人进了灵霄宝殿,看到仰躺在皇椅上的太一还在酗酒,西王母跪坐在旁服侍。&p;;&p;;
“陛下。”&p;;&p;;
三人扑通跪下,三叩首。&p;;&p;;
终于让沉醉在自我麻痹中太一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眼神迷离的望着他们。&p;;&p;;
“请准许我三人下界,告老还乡。”&p;;&p;;
“你们也要走了吗?”&p;;&p;;
太一嘟囔着站起身,挥挥手让西王母倒酒。&p;;&p;;
“来,喝了这杯。”&p;;&p;;
西王母端着酒盘走上前,一人接过一壶,太一拉着他们席地而坐,望向天外。&p;;&p;;
“还有多少人走。”&p;;&p;;
三人羞愧低头,不肯言语。&p;;&p;;
“呵。”&p;;&p;;
太一嗤笑叹气,不再多言,举起酒壶与他们挨个碰在一起,仰头喝着喝着,咣当倒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天顶。&p;;&p;;
“走吧。”&p;;&p;;
三人喝完这壶酒,在这里待了很久,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直到走的时候也没开一句口,拱手抱拳,躬身离去。&p;;&p;;
这是呲铁第二次郑重其事规规矩矩行礼,第一次是他们结拜的时候。&p;;&p;;
太一没有去看,但所有的一切都在西王母眼里,浩浩荡荡的妖族,短短几日人去楼空,只剩下寥寥无几。&p;;&p;;
“陛下,臣告退。”&p;;&p;;
禁卫军统领白胜跪在殿外伏拜,一只白猫在他身边也在叩头,看到太一像是无所谓的挥手,二人才离了日落西山的天庭。&p;;&p;;
西王母靠着门柱,双眼无神盯着天外,良久后轻笑着转了个圈,回到太一身边。&p;;&p;;
“他们都走了。”&p;;&p;;
太一闭上眼睛。&p;;&p;;
西王母笑吟吟的跑出去,甩掉鞋子,在宫殿楼宇间撒欢,在蟠桃园追蝶,在天河畅游,在山顶欣赏晚霞。&p;;&p;;
她很开心,这才是她盼望的天庭,孤寂,冷静,却自由自在。&p;;&p;;
宫中的婢女所剩不多,但也足够服侍二人,只是这两个主子从来没有什么要求,这些人更像是摆设,为天庭增加一点气氛。&p;;&p;;
“娘娘,陛下走了。”&p;;&p;;
在山林中肆意玩乐的西王母愣在那里,然后猛然惊醒般化为飞虹直奔灵霄宝殿,空空荡荡,只有正中间碎裂的酒壶,砸烂的桌椅,剑气割裂的柱子。&p;;&p;;
无一不是在诉说太一的愤怒。&p;;&p;;
“他去了哪里?”&p;;&p;;
婢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西王母拂袖离去。&p;;&p;;
混沌中,太一飘飘荡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太阴星上空的,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站多久。&p;;&p;;
广寒宫的残垣还在那里堆着,那个很冷很寂寞的少女,蜷缩在月桂树下,披盖着由月桂花编织的被子,这是她几百万年里做的唯一一件事。&p;;&p;;
这些月桂很娇嫩,要织成一床被子很难,但她还是细心的做到了。&p;;&p;;
太一看了很久,久到已经掌握了她的作息,自认为了解了她,可依旧不敢下去。&p;;&p;;
嫦娥。&p;;&p;;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女。&p;;&p;;
看来,当年是有人救了她,瞒了他这么些年。&p;;&p;;
她们两个长得很像,简直就像是双胞胎。&p;;&p;;
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把眼前这个女孩,和记忆里那个抱着自己质问自己的女孩,记忆里那个冲上战场为他挡下危机的女孩,记忆里那个自爆的女孩。&p;;&p;;
“喂!”&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