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泠赶紧缓过神来，“没没没，没什么。”

“我是说这家精神病医院实在是太气人了，想让你帮我查点东西行不行啊？”

“我保证，你查的这些东西完全是正当合法的，请相信我！”

陌泠害怕面前人拒绝自己，赶紧在后面补充道。

“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查一些不正当不合法的东西？”

陌泠：“呃……你这是答应帮我查了？”

牧向阳眼皮连抬都没抬直接答道：“你想多了。”

陌泠：“……”

牧向阳：“我不像你一样，喜欢多管闲事。”

…

转眼到了周六，贺美美一直都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美美，你不是和我说你已经跟你同学道歉，她已经原谅你了吗？”

“既然已经原谅你了，那她为什么还要起诉你？”

“她怎么不撤诉啊？”

“妈妈这几天咨询了好几家律师事务所的人，顺便向他们打听了打听这个事，据说这个事儿咱好像不占理儿，而且有极大的可能会败诉。”

“我们要是败诉了，你还在不在十六上学啊？”

“那个姓陌的，是真不给我们留半点活路啊。”

“我看来还是得找你们校长谈一谈。”

“你说是吧……”

贺美美的妈妈一句又一句的在贺美美耳边说着自己的臆测，贺美美只是安静的在旁边做数学试卷，像是全然没有听到旁边人在讲话似的。

“别写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难道你就这么不尊重妈妈吗？”

“你说你这就快高毕业考大学了，妈妈为了让你能接受国内一流的教育资源，费了多大的心血才把你从镇上带到帝都。好不容易你可算快毕业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你说你当初没事招惹人家干什么？”

“现在可倒好，你刚成年就摊上了官司，妈妈还要为你操心。而你自己却莫不关心这件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你就不能对自己的事情上点心吗？”

“真不知道是我没教育好你，还是你不听我教育。”

一句又一句熟悉的台词再一次在贺美美耳边上演了，贺美美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对于这无法逆改的职责，贺美美没办法跟自己的妈妈沟通，也没法沟通。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而自己的母亲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可世界上的事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非黑即白的，或许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而且两代人的思想观念也不一样。

“妈妈，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或许我真的很失败，没有在你的眼里做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当个能够被你挂在嘴边便洋洋自豪的炫耀品。”

“很多事我暂时还无法调节，只能积压在心里。那些在你眼里根本毫不起眼，根本连在意都不用在意的事，在我这儿直到现在，我都无法释怀。我知道你们成年人的生活很难，也知道你的不容易，可我只是想要一点温暖啊。就如十岁的我，期待母亲的一个怀抱，十八岁的我，不可能再像十岁那样，而是向往所谓的自由，你给我的关注之前太少，现在太多了，在我熟悉我们的相处模式后，对于这种关注，我早已不需要。”

“还有……”

“你知道十六是个什么地方吗？非富即贵的孩子待的地方。我一个从小镇上来的，拼破了头也要挤进人家孩子的圈里，我在十六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有没有跟我及时沟通过，有没有多花一点，哪怕多花一点点时间去了解我学习之外的事？”

“这么久了，我已经在十六待了这么久，我待在这个圈子里的唯一感觉还是格格不入，那种被孤立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助，而我又那么敏感。”

“我知道您自认为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给我了，也知道您在我的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可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您爱自己比爱我多一点，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多关心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