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乃孤寒之人,有何名声可言?他人要笑便笑,与我有甚干系?”老者并不理会,孤独烟月莫之奈何。
说也是巧,正在此时,一素衣澄穆的老妇沿山径寻来,一见着老者之面,便将一件宽袍披在他之肩上,“虽还是桃李未谢之节,但山中不比山下……。”
说罢,她一旋身,“这位女菩萨是……。”
“哈哈,她叫独孤烟月。姓是好姓,就是这名字呢,略显矫揉造作。”老者扔掉手中竹枝,将口中干草一啐,欢喜地说道。
还未及独孤烟月作何反应,老者即一指妇人,乐颜道:“此乃是我牛衣对影,貌美如花的糟糠之妻。”
独孤烟月听之一笑,将剑入鞘。
“老夫君嗜酒善谑,言谈不拘,女菩萨多加担待。”老妇神色慈静,语调安详,不似鄙俗之人。
独孤烟月又一拜揖,“晚辈岂敢。”
老者将手中拄杖一掷,“老而不死是为贼。不好玩。”
独孤烟月一时瞪圆了双目。
“小院在近,女菩萨可得一顾?”老妇含笑延邀。
独孤烟月辞曰:“多谢大娘。但我久出未归,未免亲故记挂,他日或再造访。”
老者将脸一耷,“待老夫唤来苍驹带你出山。”
语讫,将手伸入口中,打了一个呼哨,顷刻,一黄犬从草间跃出。
“你随在它之后,即可出。”老者一摆手。老妇笑而颔首。
待独孤烟月行至山脚之下,回首遥望之时,似仍可见两人稀疏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