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位身穿天青色连衣裙,长发及肩的姑娘,正满脸狐疑地盯住自家面前的那个叫做“咖啡”的东西,歪着头东打量西打量的模样,还是有着几分触手可及的可爱的。
他又悄悄在大腿上拧了自己一把,痛!
待确定一切不是幻境之后,秦河有意地咳了一声,道:“我先去点杯咖啡,好吗?”
他们约定的这个见面的咖啡馆勉强算是中等消费,没有侍者的贴心服务,只能自己跑腿。
陆玉凝一听,懵懂地点了点头。
她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推门而入的几个客人的打扮,都让她追着人家看了半天才算善罢甘休。
不一会儿,秦河端来了咖啡,重新入座。
“我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他一坐下来,就大方地问了一句。
“叫我玉凝就行。”一瞬间,刚才还莺声燕语的妙人儿一下子画风剧变,清爽而直接地回答。
接着,她又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这咖啡还挺好喝的。你知道吗,我觉得最好喝的咖啡,还是那种三合一的速溶咖啡。”说完,她冲着秦河灿然一笑。
什么?秦河又是一脸问号。您刚才不是还嫌弃,这是因为没有加点什么姜皮香料之类,导致难以下咽的“茶”吗?我不过买了杯咖啡的功夫,就……。
他竭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满腔疑问的样子,也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以便掩饰不知如何安放的混乱。
“你知道,今天,我们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两位母亲大人的大力撮合。”他笑着打开了话题。
完了完了,我头晕。陆玉凝简直无法相信,一个跟她同龄的男子,居然看上去如此“少年公子何翩翩”,一个本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爷们儿,居然,笑得这么“倾国倾城”。老天爷,之前都是我错怪你了,你对我还真够意思。
以前,陆玉凝最讨厌薄荷味的牙膏。甚至严重到,她一看到盆栽的薄荷就开始浑身哆嗦的地步。
但眼前的这位,乃是一位散发着薄荷般清新之味,同时又有青竹般玉立身形的美男子啊。直到今天,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什么是“秀色可餐。”
这是幻觉吗?她不免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痛!
可是,慢着!这位玉树临风的美人儿,怎么会沦落到跟本姑娘相亲的地步?难道别的姑娘都瞎了眼,或者,他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难以启齿的隐疾之类?
他不会是个gay吧?
鲁老师还妖里妖气地说过,天底下好看的男人,一多半都有出柜的倾向。难道?
这老天爷,你看看,刚夸过你几句,你就骄傲自满了。你要是把这么一个跟都教授不相上下的男人设定成弯的,我,我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啊……。
到底是靠想象力吃饭的,不过这一会儿,陆玉凝已在脑子里构思了几出足以让莎士比亚悲剧都黯然失色的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