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架篝火烤乳猪足足两个时辰,白昭嗣在旁用毛笔蘸着秘制红油一遍遍的刷着乳猪,撒着香料,黄油在炙烤下渗出,滴滴落下。
香味渗进骨肉里,肉香扑鼻。白昭嗣嗅了嗅,满足地点头,“这次做的烤乳猪铁定赛过醉仙楼大厨烤的乳猪。”
得意地埋头一层层刷着秘制酱料。
白琼嗅着肉香,笑着走来,瞧眼忙活着的两人,“女儿,家里缺粮,留晌午的量,其他的娘当街卖了换银子!”
白昭嗣不好意思地看向莫离,莫离轻笑,“原本就是报答白大娘的,白大娘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哎,莫离真是个好孩子!”
白琼搬出来招牌,朝街道的行人吆喝道:“白家秘制乳猪,赛过醉仙楼的,要嘴馋的赶紧着,错过等明日,醉仙楼不定上得桌喽!”
莫离切着乳猪,白昭嗣在门口,羞涩地开不了口。
“娘,你常做生意,不是对外说咱白家落败了?”
“娘要养活你,什么赚钱营生没做过。”
白琼白眼白昭嗣,扫眼街道,“你等着,咱白家招牌一亮出去,马上有顾客捧场。”
“瞧见没?”
白琼微笑面对疾速奔来的顾客们。
“白大娘,烤乳猪价钱照旧吧?”
“嗯,照旧,童叟无欺!”
“那我要份,秘制酱料红油的可要多给。毕竟老顾客了,大娘,你说是不是?”
“好,一个一个来。”
“莫离,烤乳猪切片,动作快些。”
“娘,我帮莫离去。”
白昭嗣见门前满是顾客,不好意思地朝内走。
“莫离,我娘不让我碰厨刀,你多操劳些。”
莫离将乳猪切片用油纸包好,称过,整齐堆放在竹盘里,递给白昭嗣,“快些,白大娘要等急了。”
白昭嗣接过,忙朝门口走,面上浮现小夫妻操持家业的幸福笑意。
白琼笑着接过竹盘,取笑看了白昭嗣一眼,忙着收钱招呼顾客们。
“三钱银子一份,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白大娘,你家要办喜事?”着印花新衣的媒婆笑着凑近问,手里摊着三钱银子。
白大娘接过银钱,甩手抛入钱罐,“给,你的乳猪切片,红油酱料你自己看着弄。下一位!”
“白大娘,无媒不成双。你女儿的媒我花大娘包了,莫离那小子我瞧着喜欢。如果不是我膝下无女,非得天天领着女儿踏他家门槛嫁他不可。”
“好好好,改日再聊。我忙生意呢。”
白大娘一手接过银钱一手递出烤乳猪切片,功夫一点都没耽误。
花大娘见白昭嗣出来,笑道:“小娘子,你的媒花大娘包了,莫离官人配你最合适,呵呵。”
白昭嗣含羞低头,放下竹盘往回跑。
花大娘笑呵呵扭着腰肢,转身离开。
白琼啐一嘴,“我的女儿婚事我难道包不了?要你来管?”
“白大娘,你家喜事要不要整烤乳猪为主菜?我张屠户家养的猪体膘肥壮,价格公道。莫离官人就是买我家的乳猪。”
“你若有心思常做乳猪生意,咱常挑选肥嫩的乳猪供应你白家就是。”
“咱们说好了,价钱便宜些,都老顾客了。”
“好嘞,就是你家挂牌子,就说我张家屠户的名就行。”
“牌子你家备着,我白家不出那笔墨钱!”
“哎,咱们可说好了。”
“等傍晚,我寻你谈具体的。”
“我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白琼不耐烦地朝他摆手。
“给,你的乳猪切片。”
“女儿,快将所有的乳猪切片拿来,愣着干什么,快去,顾客等着呢。”
“哎。”
白昭嗣入内,歉意地将四人份的乳猪切片拿去。
“大娘,你家的烤乳猪真香,我要一份。”
“没了,改明儿请早!”
“哎,咱排队等半个时辰呢!怎么说没就没?”
“下次请早。”
白琼微笑目送久等无果的顾客离开。
“娘,你把所有的乳猪切片都卖了。咱午餐吃啥?”
白昭嗣捂着肚子埋怨道。
“娘随便炒猪大肠,配些米饭肉羹。”
“莫离,你说道说道我女儿,免得将来嫁人不懂事,惹夫家嫌弃。”
白大娘笑着走向厨房。
“娘,女儿哪里不懂事了。”
白昭嗣抿嘴,看向坐在井边的莫离。
莫离张望门口,在盼着灵姬的身影。
“莫离,辛苦你了。”白昭嗣坐在井边,柔声道。
“我帮忙应该的,我也蹭过白家饭。”
莫离不经意间流露出阳光般的笑。白昭嗣看的有些呆了。
“对了,白姑娘,你家皂角我用用。灵姬不喜血腥味,我要清理一下。”
白昭嗣木然点头,望着莫离忙碌的背影,有些嫉妒灵姬她来。
灵姬站在白家门外,凝望着莫离忙碌的背影,余光碰上白昭嗣投来的目光,转身离开。
“白昭嗣,我成全你,谁成全我?”
灵姬忍泪离开,碰上一人,骂道:“什么人,走路不长眼啊!”
话一出口,灵姬便后悔。
他额头隆起,眉如利剑,容貌俊美,称他玉面郎君也嫌辱没了他。
他见灵姬美貌,眼前一亮,刚欲作揖赔罪,可听闻灵姬对自己喝骂,顿时挺直身子。
“我看不见不长眼的家伙。”
他冷傲华贵,分明未将灵姬放在眼睛。
“你...你混哪里的,敢顶撞我,不想好了!”
灵姬指着那人喝骂,引来百姓探头观望。
“镇南侯世子曹颖就是本人。”
他秀扇张开,谦谦君子,语气神态中带着贵族惯养出来的傲气。
“你爹镇南侯当年兵败南蛮子,损失十万兵马,陛下隆恩宽宥,未降罪。你是他儿子,有什么资格傲气神气的?”
灵姬毫不客气地揭镇南侯的伤疤。
曹颖嘴角抽搐,甩袖侧身,“我不跟你小人物一般见识。蓝天,咱们走。”
“你撞我,什么都不交代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