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银票!”灵姬心疼地微抬手,上前踏出几步。
长安府君回过神来,咳嗽一声,“灵姬,你要查找案件线索?”
灵姬的目光定在那千两银票上。
“赃物充公!”长安府君嫌弃地挥手,衙役将东西重新放入箱子里。
“大人,那是我夫的东西。他走前留给妇人我的遗物,不是什么赃物啊。”
李大娘委屈道。
灵姬扫眼悲痛欲绝的李大娘,收回脚,“大人,韩福可能是退役边军,他的遗物在案件查清后还是交还李大娘吧。”
“算了,本官按照章程办理就是。”
长安府君厌恶地摆手,李大娘忙扣头道谢。
“好啦,李妇人,本官问你,你要一五一十地如实回答。”
长安府君眼睛微眯。
“大老爷问什么,小民就答什么。”
“韩福跟百事屋主人什么关系?”
“民妇不知。”
长安府君眉头上挑,惊堂木重重落下。
李大娘打个机灵,浑身颤抖,抬眼望向大老爷,又怯懦地垂头不语。
“刁民!刁民!本官劳心戮力地治民判案,尔等竟糊弄本官。来人,下三十板子。本官要磨磨刁民的菱角!”
“大人,民妇当真不知啊!冤枉啊大人。”
“问不出来,本官亦要遣人往兵部核实。给本官打!重重的打!”
衙役应声是,上前按住李大娘。
“大人,李大娘许是吓糊涂了,我来问。”
灵姬插口。
长安府君挥退众衙役。
“李大娘,府衙的板子可不好受。我问你答,不然我爱莫能助!”灵姬绕着李大娘踱步,李大娘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跟随灵姬。
“是是是,灵姬姑娘心善,妇人我配合你办案。”
“韩叔平日都跟谁来往?”
灵姬瞟眼李大娘,看得李大娘如遭人看破灵魂一般。
“太平县捕头王。他们都是退役的西北边军,具体的我妇道人家不清楚。”
长安府君耐着性子等待,指尖敲击桌面。
“还有谁?”
灵姬问。
“还有...他每日前往茶馆听说书先生讲评书。”李大娘回忆道,见灵姬逼视来的目光,忙道:“他在泰安赌坊参股。妇人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当真没有隐瞒。”
长安府君眼前一亮,兴奋地脸颊发红。
“茶馆,赌坊...”灵姬沉吟,“哪座茶馆?”
“隆盛茶馆。”
李大娘答。
“铁头,还不带队去!”
长安府君喝道。
矮小黑面的铁头答应一声,带领众衙役奔出府衙。
“但凡案情,绝无可能瞒得过本官的法眼!”
长安府君志得意满。
“长吏,记下案情了?”
“大人,一字不落!”
长吏停笔,对长安府君道。
“嗯,很好。”
“本官有事要忙,灵姬,案情交你处理。”
“是,大人。”
灵姬作揖恭送。
“麻烦李大娘在衙门住些日子,也是为了保护你。”
灵姬不理李大娘瞪大的双眼,朝衙门口行去。
“如雪案仅差捉拿凶手,刘府案告破,焦尸案刚有眉目,京城口马车案...孩童才三岁啊...”
天空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翻涌,遮天蔽日。
铅云低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沉闷。
云间闪着密集的电光。
忽然狂风大作,吹地灵姬长发飘荡,雪白裙裾猎猎作响。
震耳欲聋的霹雳刚落,如雷神在铁板一块的天地间凿出一条数百丈长的裂口,照亮整个世界。大雨倾盆落下,冲刷天地,整个长安在暴雨下渐渐失去轮廓。
“莫离出门,没忘记带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