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伯格的身上已经多处出现伤口，流出血来，刚才的回忆差点再次成为现实，如果不是被冰雪圣女喝破，他会被斯普利特的精神魔法控制，自残到死。

艾斯伯格对浑身的血迹不以为意，似乎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神色如常，也没有对斯普利特主教展开报复，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说吧，把我们困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弗莱明问，“明达斯也是你们的安排吧？”

“很容易。”艾斯伯格回答，“只需要在某些时刻控制他的心神即可……请你们来，是为了完成一个仪式。”

“什么臭不可闻的邪恶仪式？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吗？”弗莱明质问。

“用你们两位的魂灵，换取冰雪圣女的脱困。”

“我们是不是应该说声很荣幸？”弗莱明怒不可遏，命令护卫：“杀了我！我才不愿遂那个臭婆娘的心意！死掉我看她怎么脱困！”

艾斯伯格摇摇头：“不要这么孩子气。”手指一点，一道寒风吹过，冰霜把弗莱明和护卫都冻僵在那里。

“你呢？”艾斯伯格转向斯普利特，“你不会自杀的，不到最后你不会放弃希望，是吗？”这句话他说的很慢，很庄重，就好像刚才被精神控制时嘴唇受了伤说话会疼似的。

“对。”斯普利特潇洒的行了个礼，“曙光女神必将拯救她最虔诚的追随者，在死之前我永不放弃。”

“我就喜欢你乐观的样子，省省力气，这样对大家都好。”艾斯伯格点点头。

人形的宫殿里传出晦涩难明的献祭吟唱，失去了出口的人们被寒冰囚笼困在原地。火焰主教弗莱明被冰霜主教以寒冰禁锢住，精神魔法主教斯普利特一筹莫展。

这算不算最后的时刻？甄言琢磨，展示实力的时候到了？

“萝丝师姐……”甄言唤了她一声，她和他对视一眼。

萝丝很聪明，知道他在问什么，摇摇头。

还不到时候？甄言自己也弄不明白，只有听师姐的。罢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导师……”说话的是艾斯伯格的学生“急冻”，“你会怎么处置我们？”

“安心等着。”艾斯伯格看了他一眼，“你的生命存在与否对圣女没有任何意义，不要添乱，或许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句话安抚了那些被困在囚笼里的小蚂蚁们，心中放弃了挣扎求生的念头，四下里一片安静，只有从宫殿大门幻化的嘴里传出的吟唱声音。

“这是献祭吟唱。”斯普利特听了一会，对弗莱明说，“艾斯伯格倒是没骗我们，我们的灵魂将得以留存，只是剩下的日子将无比漫长，直到我们再找到下一个足以替代我们的献祭者。”

“神殿会把她脑袋拧下来，然后重新献祭回去。”弗莱明恨恨地说。

“如果她逃了，然后艾斯伯格回去汇报我们在战斗中牺牲呢？”斯普利特设问。

“那他就得把在场其他所有人弄死，连魂灵一起……等等，费那劲干嘛？一起献祭就留他一个多简单？”弗莱明顺着推论。

“还留他一个干什么？一起献祭了不更简单？”斯普利特还要高一层，“反正都是逃，何必留一个连神殿都能背叛的叛徒？”

艾斯伯格仿佛万年冰川的冷峻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惊疑。

“换作我是圣女我逃什么逃？”甄言忽然说话了，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又想到更高一层，“冰雪圣女和曙光神殿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恨？她只要脱困了，把禁锢魂灵的东西还给曙光神殿自己走了不就好了吗？曙光神殿又何必要跟一个神祇拼死拼活？接下来曙光神殿自己想办法再把受困的人救出来，比如抓一些敌对的法师或者黑暗生物之类的来献祭，我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艾斯伯格脸上惊疑之色越发浓烈。

“聪明啊！”斯普利特赞许道，“有这样的头脑，学什么火焰魔法呀？弗莱明，你这个学生以后我也一起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