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替掉了那杯空了的咖啡杯,以为只要自己不说话就不会被发现。
视频里赫然地出现了两条光洁的腿,她刚洗好澡穿了件睡衣就下来了。
视频对面的人炸裂了。
刚刚挨的骂都没有这个来的刺激。
连中途插进去旁听的老爷子也被震惊到了,咬了一口的苹果都忘了嚼。
“有事?”
江易下意识将电脑屏幕压低。
“至于这么小心吗?我还能窃取商业信息不成?”桑桑还以为他在故意防着她。
“我看你没吃饭光喝咖啡了。”她有些不爽地将杯子敲在茶几上:“好心当做驴肝肺。”
江易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皱起了眉,顺手按了静音:“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别的男人家里穿成这样意味着什么?”
桑桑知道他话里有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短裤,很正常没什么不妥的呀。
“我不太理解你对于睡衣的看法,难道不正常吗?”她还在江易面前转了个圈,全方面展示自己衣服很保守没问题。
江易的目光下移。
“不会吧。”桑桑看了看自己的腿,嘴角抽搐,他不会是觉得她的睡裤太短了吧。拜托,这个别墅里的暖气都这么足了,难不成她还要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她尽量保持微笑:“江先生,我这不是相信您是正人君子吗。”
她是真的胆子大,江易眼眸里的意味变浓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
他伸手捞住了她的腰,轻轻一带,猝不及防地桑桑跌落在他怀里。
惊慌失措,桑桑没想到江易会突然动手,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别看她平时装的一副镇定冷静的模样,这种情况下她反倒害怕了,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想要离开,腰上的手臂却收紧了一下。
“你喝酒了?”江易闻到了一股酒味,皱了皱眉。他抬头看向吧台,果然……
桑桑看着他好看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水……”她缩了缩脖子。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他的手下移,抚摸过她裸露在外的腿。
桑桑瞬间绷紧了身体,只觉得被触及的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滚烫。
“怕了吗?”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脖颈出,轻轻吐了口气。
她像是触电般地抖了抖。
就在她以为江易会有下一步的时候,他突然松了手推开她,整理整自己的衣服,恢复了冷脸:“怕就别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
他是故意吓唬她的。
窝在沙发上的桑桑脸颊爆红,脑子里的那根线像是突然断了,她呆愣了好半天,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江易想压她?不可能,她也是个不服输的,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吃了这么个大亏,她怎么可能闷声不响?
“别以为有老爷子给你撑腰,你就为所欲为了。”警告十足。
对啊,她还有老爷子撑腰呢!
不提还好,这一提反倒是让桑桑抓住了把柄。
也许是酒精上头了,她突然就不怕了,江易再厉害,在老爷子面前也是纸老虎。
江易刚关闭静音,桑桑便勾起一抹报复的笑。
下一秒,桑桑就扑上去掰起江易的下巴:“我怕什么?江爷爷都会给我兜着,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江易还是第一次被人压在沙发上威胁,立即冷了脸。
老爷子激动啊,立即宣布散会,然后扯着嗓子喊:“我给你兜着,桑桑尽管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易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脸,发觉温度有些高,眼神也不算清明。
“你送我的酒多少度的?”他问老爷子。
老爷子刚想把时间留给年轻人,听见这么一句,心底明了:“那是老张家新研发的,还没上市呢,送给你品品味,好像有点高。”
江易掐断电源,扔掉耳机,抓住桑桑胡乱动的手,质问:“蒋桑桑,谁许你喝酒的?”
“我以为是水!”她凶了回去,她不仅喝了,还用这“水”泡了蜂蜜茶呢。
得了,这丫头已经醉了。江易这下是真的要头疼了。
桑桑挣扎,不管不顾地抓他的脸:“你凭什么凶我!我穿成这样怎么了?你空调开得这么暖和,难不成我还裹个大衣不成?我露个腿怎么了?人家大街上还穿裙子你怎么不说。明明只比我大了几岁,怎么感觉思想封建的跟爷爷一样!”
酒后吐真言,桑桑把所有不爽都吐出来了,可见她的报复之心极重。
“蒋桑桑,适可而止!”
江易强忍着脾气,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丢出去的。
醉酒的人可不会听别人讲道理,只要醉的深,她就不怕死。
隐隐约约,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蒋桑桑,你给我适可而止,我和你妈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小孩子管!”
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听过相同的话了。
“你威胁我?”
桑桑猖狂地笑出声,手指缠绕着他的领带并抓紧。她也许是醉了,轻而易举就能吊起她的情绪。
江易看见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泪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努力想避免和你们这些资本家接触,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你们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她低吼。
成年人的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
江易被扯着领带的脖子红了一圈,难受地扯了扯衬衫领口,逮住桑桑的双手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别逼我把你扔出去!”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警告道。
桑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混沌,很难受想睡觉,但又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江易的表情。
“你这酒……后劲可真大。”她保持着仅有的半丝清醒,呆愣地躺在沙发上,没有再作出什么无理的举动。
江易重新打开电脑,安晨已经将后续的处理方案发到了他的邮箱,他的脸色才得以好转。
再回头,桑桑已经在睡梦中吧唧嘴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有些郁闷。
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去房间取了条毛毯披在她身上。
他说服自己总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更何况还是个抓着他把柄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