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京城专门拜访过马元教授了,拿下了他画作在东山省的代理,还论了亲戚。”
丁蓓蓓的话,把付娇说的一愣一愣的,两只眼睛盯着丁蓓蓓,有些不信和好奇。
郑畏听后,联想到她有那个经营画廊的爷爷,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我爷爷从马元教授还年轻时,就代理过他的画作,还把自己在京城的一位堂妹介绍给马元,后来成了马元的第二夫人。嘻嘻,他们真有意思。”
也不知丁蓓蓓脑袋里装的什么稀奇古怪想法,说着这样的事情,还挺得意。
“论起来,我得叫马教授姑爷爷。”
丁蓓蓓的攀三拉四功力不浅啊,真的很快就找亲戚关系,还搞得这么亲近。
人小鬼大,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吃过午饭,马元教授就近在学院的招待所里休息,住了个套间。
王院长很大方,看学院招待所闲着也是闲着,也给三位学生开了个套间,让他们休息一会。
他却是没有想到三位学生,是一男两女,怎么休息?
郑畏知道王院长这是报复回去的想法,不过没关系,自己没有午休的习惯,估计两位小姑娘也不会有。
就在房间里坐一个小时,喝喝茶,吹吹牛,很快就打发了。
郑畏进了房间,却被直接关在外间里,独自喝茶看手机了,两位女孩躺在床享受着舒适,说着悄悄话,根本就没郑畏什么份。
下午的讲座,王院长安排人给郑畏摆了座牌。本来还要让郑畏作为地方党政一把手台致个辞,但反复考虑,才没好造次。
师徒二人,怎么玩都无所谓,可是牵涉到大导师,不能乱来。
郑畏尽管坐在前排,还是很本分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来,认真做着笔记。
丝毫没有当领导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小学生状态。
自始至终,保持着认真听讲,认真思考,让真做笔记。
说是保持,实际他已经完全进入学习的状态,因为马元教授讲述的,正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确实需要的。
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怠。
马元教授的眼光不时与郑畏相对交流。
郑畏陶醉在马元教授的讲述中,娓娓道来,一种新境界展现在郑畏面前。
循循善诱,是导师最擅长的专业能力。
此时,整个大教室里人满为患,虽有人私下做小动作,却没有影响全场主气场,一群伸长了脖子的大鹅,屏息听讲的占了绝大多数。
个别走神的,如果搞出响动来,便会遭到邻座的白眼。
郑畏全然没有周围人存在,独自一个人面对着马元教授一般,虽相隔三四米,却如同面对面地与自己交流。
那些讲述与不停播放的幻灯片,如同抓住了他头脑里的那些迷惑,一一冰释着。
陶罐在侧,一如既往地发着温热。
郑畏的心神已经是游走在万山之中,穿越着时空,观遍众生之相,渐有新的线条与墨色在白纸画出新的意境与情状。
不自觉地摹画佛像时的感觉,重回郑畏的身心里。
世间唯有自己与众生做着心灵的交流,场外有个声音,空灵地讲述着一个新梦境。
笔下生花,手中没有丝毫意识地画出了个人。
正是陶醉在自己讲述中马元教授,寥寥数笔,线条游动,缠绕纠结,把一位世纪智者的形象赫然纸。
智者二字,在收笔的最后,落在他的脚下。
如同一圈涟漪,做了人物的大地。
郑畏如从梦中醒来,笔收时,人也显得有些许疲累。
马元教授微微含笑,一脸的慈祥,把手中的激光教鞭笔一收,再次打开一段视频,让大家欣赏。
他的脚步轻移,看似让开投影仪的光线,实则是靠近了郑畏的桌前,一把拿过郑畏刚才陶醉状态中,不经意画的画幅。
他的脸绽放出兴奋,如同在田野间挖到一棵野生参般,嘴巴张着,久久未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