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三十 听骰子(2 / 2)梁山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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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兄弟,你可不能搞得我们血本无归呀。”周灿附和道。

后生骄傲地把头一昂,比划着手势说:“老子十四岁混赌场,至今已差不多六年,听骰子的功夫是我一个师傅教我的,他老人家年轻时堪称省港一代赌王,我是他老人家的收山弟子,在师傅的耳提面命之下苦练两三年才出了师,只可惜师傅不久就去世啦,还没来得及带上我去闯荡江湖,唉,老子空有一身本事也只得沦落在此地勉强混口饭,还时常遭恶人为难呀….唉,时不利兮骓不逝呀….”

林宗平几乎笑出声来,这小混混居然还会用《霸王别姬》的台词比喻自己的落泊。

“兄弟,”周灿打断他道,“别废话,说你那听骰子的事吧。”

后生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那个听骰子嘛,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简单,要摸准窍门。那骰子有六个面,六个不同的点数,摇晃起来它不同的点数的底面跟那骰盅摩擦自然就有不同的声音,可那声音的区别微乎其微,没有一副好耳朵根本听不出来,这个靠天生的禀赋,就是看你是不是那块料子,我师傅他老人家还有我,天生是这料,嘿嘿,人气旺的赌档那骰子大多是用象牙做的,落在盅底陶瓷面上时,摩擦发出的尾音是不同的,为什么呢,因为那摩擦面不同,你想那骰子六个面从一点到六点所发出的摩擦声音是会有差异的,就因为它与陶瓷面的摩擦程度不同,一点的摩擦声音是纯和的钝音沙沙声,而那六点圆点圆边小而多,摩擦发出的声音是尖锐刺耳的吱吱声,如此类推,各个都有细微差别,只不过这微乎其微的声音若是没有超常的听力是辨不出来的,没有高人指点没有两三年工夫打磨浸泡,嘿嘿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周灿失望地说:“这么难呵,我还打算跟你学几天,自己就去捞一把哩。”

“不是还有我嘛,”后生眉毛一挑说,“如今那赌场里的人都认得我,再去不方便,咱们合作,你们出面下注,我来听骰子给提示,神不知鬼不觉大捞一笔,得来的钱大家平分好不好?”

周灿点点头:“那赌馆发的都是不义之财,该叫他吐出来,以后我们兄弟做生意的本钱就从这搞到手。对啦,兄弟你叫什么名?”

后生道:“我叫冯子恩,佛山人,未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周灿抢着说:“我叫周灿,四邑人,我大哥叫林宗平,是省城人,今日有缘相遇,不如我们认做兄弟如何?”

冯子恩附和道:“好哇,干脆结拜兄弟啦。”

林宗平不太愿意跟一面之交的人称兄道弟,“结拜就算了吧,以后做个朋友好啦。”

周灿会意说:“对对,不过朋友也分长幼大小,平哥就是我们的老大,我呢是老二,阿福是老三,阿武老四,兄弟你最迟来,当老五,如何?”

冯子恩点点头,“以后我们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

“等等,兄弟,”周灿打断道,“你不能把大哥的话说了。”他转脸看着林宗平,“老大你表个态吧。”

事到如今,林宗平已经被绑架到大哥位置上,不当也得当。“好吧,从今往后我们几个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同捞同煲不离不弃!”

“兄弟们,我们该去吃一顿庆贺庆贺,唉,只可惜如今囊中干瘪呀。”

周灿搓着手遗憾地道。

冯子恩提议:“不如找个小饭馆吃一顿,然后借尿遁走人。”

林宗平摇摇头:“不行,我们堂堂男子汉岂可作那下贱勾当。今天我请客。”

周灿眨眨眼睛说:“老大,我就知道你有钱。不如拿点本钱出来给兄弟们做赌本?”

林宗平看大家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好吧,我拿五百元,多了在没有啦。”

周灿眼睛眯成一条缝,“大哥不但是大哥,还是兄弟们的财神爷哩。”

“老五,你住哪里,怎么找你?”周灿问冯子恩。

“我四处为家,下星期天上午我在巷子口等你们。”冯子恩说。

返回工厂路上,林宗平有点不太放心地说,“这人来历不明又是个赌棍,他不会耍我们吧?”

周灿说,“他一个人我们兄弟四个还怕他?他敢骗我们,就揍扁他。”

下星期天,林宗平带上五百钱去了那间地处偏僻的赌馆,自己揣两百元,给周灿黄福如姚武每人一百做赌资。

按照冯子恩的意思,他们选了一档人最多最热闹的摊档下注,林宗平兄弟四人轮流上阵,冯子恩藏在围观人堆里,专门负责听骰盅,然后给暗示,他抬头向上看就是买大,低头往下看就是买小。四兄弟总是差不多等参赌者下注完才决定跟大或是小,遇上很多人都猜对估计没多少赚头就用极少的赌注买相反的,这样损失也不大,也保险,不易被人察觉。

这天上午他们还故意先输掉一些钱,让人觉得他们运气不佳,午后来真格的,遇到三粒骰子点数相同要被庄家通吃的“全骰”,他们索性不买或者下很少的注,此外他们还用骰子点数来押注,就是猜每个骰子开出来的点数,一赔二一赔三的买尽手里的赌资。到傍晚结束,大获全胜,一共赚了近两千元。

这天晚上,他们在一家酒楼喝得醉醺醺,周灿黄福如拿分到手的钱跑到一家发廊“洗头”快活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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