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平正在狼吞虎咽,吴贵珍冷不丁问他:“平仔,你都会干什么?”
林宗平停下筷子:“这….”说实在他除了会唱戏什么也不会干。
吴贵珍说:“你不是高中毕业吗,管理账目行不行?有没有学过算盘?”
“我、我不会打算盘,我妈会,我老学不会….”林宗平的妈是指的是吴秀枝。
吴贵珍又想了想,“那你愿不愿意学裁缝?伸出双手看看。”
林宗平放下筷子将手伸出。吴贵珍端详一阵摇摇头,“手指那么粗,一看就不是干裁缝的料,像个干粗活的。”
二舅母笑了,“爹,时装店没多少粗活哩。”
吴贵珍皱了皱眉头:“那你跑跑腿送送衣料收个账行不行?”
林宗平有心开个玩笑,随口道:“要都是女客人,我乐意做。”
啪!吴贵珍将筷子摔在桌上,指点着骂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你小小年纪就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将来一定跟周炳新一样混账,哼!”
二舅吴立德说,“爹,周炳新可不是他爸。他姓林不姓周。”
“哼,他虽不姓周,好色之心却是一脉相承!”吴贵珍气哼哼道。
林宗平赶紧装出一副悔过可怜相:“我错了,外公,我将来绝不会学姓周那混账。”
脸色蜡黄的大舅母何玉庆端详着林宗平说,“别说,周炳新模样跟你有点像,可见长得帅的男人大多是花心萝卜。”
吴立德说,“那可不一定,爸爸年轻时也长得不错,他对我妈多专一。”
吴贵珍瞪他一眼,“说周炳新那个王八蛋别扯上我。”说完端起碗大口大口吃饭。吴立本开腔道:“要说那周炳新嘛,人长得的确不错,就一点不好——风流成性,唉,只苦了我那娥妹喽。”
皮肤白皙的二舅母王翠珠说:“不是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也许喜欢周炳新的女人多,他偶尔把持不住罢啦。”吴立本阴阳怪气接茬道:“嘿嘿,有的人风流成性那是天生的,管都管不住,阿平你以后慢慢就会明白啦。”
他的话似有所指,林宗平起了好奇心:“大舅,难道还有比周炳新更过分的人?”
吴立本笑道:“这个不好说,绸缎藏在粗布中早晚会被发觉,风流藏在皮囊里盖也盖不了,你慢慢看吧。”
吴立德将碗筷用力搁下,阴着脸道:“吴立本,当孩子面说这些,合适吗!”
吴立本冷哼道:“我说的是事实,昨晚不知是谁三更半夜跟老婆打架,闹得别人睡不着!”
吴立德一手将自己老婆揪起来,质问吴立本:“把话说清楚,谁半夜三更打架,我打过她没有?”
王翠珠挣扎着大声道:“前几日有个泼妇跟宋成的老婆打架,半夜在屋里嚎丧呢,那才真闹得别人睡不着。”
何玉庆一叉腰站起来指着王翠珠道:“你骂谁是泼妇,你不守妇道勾三搭四,还反过来满嘴喷粪!”
乒乓!吴贵珍将一只碗摔在地上,吼道:“都给我住嘴!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
王翠珠抹着眼泪道:“爹,大嫂欺负人,她跟赵兴东的老婆严娟串通一气到处说我坏话,您可要替我做主….”
何玉庆指手画脚说:“你拿点小恩小惠收买宋成老婆,要她处处跟我过不去,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跟那宋成眉来眼去,要他报告自己老公的外出行踪,哼。”
吴立德扇了王翠珠一耳光,揪住她的胳膊往屋里拖,二舅母挣扎哭闹着寻死觅活,吴贵珍一甩手道:“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闹吧打吧,把我气死了看你们怎么办!”
说完气哼哼往自己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