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欢呼举杯的时候,容晚轻和初一偷偷跑了出来,和萧衍衡通过气儿了,准许不回去了,算算日子,她和初一已经整整两年没见到面了,上一世的覃初一嫁给了萧衍行,日子过得比她还要美满幸福,而那时的她还沉浸在宋凌的欺骗中,初一善意的劝阻根本听不进去,一意孤行的冲进宋凌为她设置的陷阱中。
后来宋凌的再三挑拨,让她认为初一是在撮合她和萧衍衡,曾经的闺中密友反目成仇,初一多次求见她,甚至想让萧衍行传话给她,她都视而不见,慢慢的,覃初一的热情被磨灭了,安心的过她的小日子,后来听闻她与定王萧衍行孕育了一儿一女,再后来就不再有她的任何消息了,现在看来,或许是当时不想让她知道吧。
屏退身边的宫女侍卫,两人挽着手漫步在竹林中,接近中元,月亮是越来越圆了,像天上倒挂了一副铜镜,锃亮锃亮的,将冗长的宫道都照亮,不用提灯都能看得清。
“一一,咱们许久没这样了吧。”
容晚轻放下一直端着的皇后威严,像个未出阁的少女般挽着好朋友的手,笑逐颜开,没了朝服的束缚和百官的监督,倒是一身松,身上的凤冠朝服一一褪尽,换成了平日里穿的浅色罗裙,入秋天凉,特地罩了外衫,乌发披散下来,挽了半髻,斜插一根碧绿色的玉簪,面若桃李,巧笑倩兮,身姿曼妙,让人看了一眼便转不开视线。
“是啊,自从你进宫后就没有过了,两年了吧?”
两人闺中密友十几年,覃初一对容晚轻的情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看她现在脸上甜蜜的笑颜,她惋叹,要是早想清,现在和皇上孩子都有了吧,就不用走这么多冤枉路,好在皇上一直在原地不曾离开半步,否则她真真是失去了最爱她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她给皇上下了什么蛊,这般对待皇上,皇上依旧将她视为掌中宝,只能说这都是命,让整个京都女子都嫉妒的要死的凤命。
“你现在和皇上说开了?”
方才在宴会上看着皇上着了迷的女子,可不像往常那个避其如蛇蝎的人,一次落水让她想的通透了?
“有什么说不开的,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手上揪着半路摘来的花,悠哉游哉的好不惬意。
“说的好像很容易一样,我跟你讲,也亏得皇上不跟你计较,不然你之前做的事情够你喝一壶的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宋凌哪里好?比得过皇上半个手指头?万人之上,财富权势无人能敌,关键是爱她如命,她有什么可挑剔的,偏偏钟情那个白斩鸡,那男的一看就是贼眉鼠眼之辈,心思不单纯,也就她这个单蠢的小姑娘受骗。
容晚轻知道自己没有反驳的资格,只好装傻笑嘻嘻的看着她,眼里的无辜任谁都不忍心说一句。
覃初一拿她没办法,总算知道皇上为什么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了?她那脸蛋足够让男人神魂颠倒的了。
两姐妹挽着手在御花园里散心,本来是和和美美的一幕,偏偏有些不识趣的闯进来扰乱了这氛围。
“奴才参加皇后娘娘!”
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太监服的宋凌寻到了花园里,低调的垂着脑袋,深怕皇上的眼线注意到他,但他终究失算了,皇后娘娘的身边跟了一群暗卫,是皇上的心腹,亲自培养出来的精英,未等他踏出大明殿,人已经将他的行踪告诉了帝王。
覃初一眼尖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宋凌了,轻轻扯了扯心不在焉的容晚轻,朝她撇撇嘴。
容晚轻还在想着怎么给她的皇上陪罪呢,思绪就被身边的人拉回来了,一转头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太监?!
疑惑的看了眼初一,他谁?
得到眼神暗示之后,容晚轻震惊的看着跪着的人,这宋凌,怎如此胆大?!
宫里人多口杂,如果今日不是初一陪在她身边,被有心人看了去,明日就得传出皇后娘娘和太监私通了?
“宋公公,找本宫何事?难道是皇上派你来寻本宫?”
抚了抚腰上的龙形玉佩,刻意把它晾在外面,明黄色的玉佩显眼极了,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碍眼。
宋凌被她的冷漠态度惊到,要说在大殿当中,皇上跟前,和他保持距离当作不认识情有可原,但是现在远离了,为什么还端着态度。
一眼看见她腰间的玉佩,那是只有帝王才能佩戴的龙玉,如今戴在她身上是在暗示他什么?
“轻轻,”
宋凌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之前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人多年未见之后对他爱理不理的,难道真的被权势诱惑住了吗?
“大胆,竟敢直呼本宫闺名?!”
容晚轻真的很生气,给他三分脸色真的不要脸了,要是被那醋缸听见了,绝对是要杀头的,虽然她很想一刀砍了他。
覃初一静静看着,其实她是受皇上所托,尽量不能让这两人走得太近,但是看到轻轻脸上的抗拒,提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替皇上开心吧,总算盼到花开的那一天了。
“奴才该死!请皇后娘娘恕罪。”
宋凌已经不顾什么情分不情分了,这宫里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要是今晚发生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他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宋公公,本宫是六宫之首,是皇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身份卑微的小丫头了,念在往日情分,本宫容许你犯一次错,绝无下次,希望你自己好好斟酌。”
容晚轻眼神凌厉,挺直腰背,那个在百官面前的皇后娘娘又回来了。
“是是是!奴才知错!奴才知错!谢娘娘不杀之恩!”
宋凌已经知道两人身份的天壤之别,时过境迁,他不是当年府中受人尊敬的教书先生了,而她俨然也已经不是跟在少爷小姐身后偷偷听课的小丫头了,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帝王,他发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只能先委屈一下她了,先等等,很快,他便会脱胎换骨了。
“退下!“
冷着声开口,容晚轻睨着躬身走开的宋凌,心里某种念想越发清楚,柔荑握成拳,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
“轻轻?怎么了?”
覃初一见她一直看着宋凌离开的方向发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还余情未了吧??
“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
覃初一若有似无的眼神一直往她身上瞟,她又不是傻子,这都猜不到,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个个对自己都这么不信任。
两人挽着手无声的走在石道上,相对两无言,容晚轻意外想起一件事。
“你是不是跟萧衍行有什么恩怨?”
她还记得之前萧衍行还过来求旨赐婚呢,只是没人理他罢了,还想让人去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人倒是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