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工作堆得很多，还有不喜欢的人堵在她面前，说着她不喜欢听事情，心底一点点涌上烦躁的感觉。

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更盛，看着钟楚晗的眼神都变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微妙，以办公桌为分界线，将整个15层分割成两拨人。

很不幸，钟楚晗这边就两人而已。

桌面上的水珠已经清理完毕，大理石般光洁的桌面清晰照人，但霍瑜的擦拭的动作不停，往右轻微一动。

钟楚晗的左手臂被小幅度撞了一下，也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

她虽然情商不高，但也没有低到发现不了这种微妙的状况，所有人的视线扫向她时，都带有种难以描述的指责。

但……

这种话，居然也有人会相信？

“资源是重叠的……”钟楚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开始给他们讲基础的东西。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王总不同意合作，你就说怎么弥补吧？”

魏来不准备给她一点解释的可能，咄咄逼人地看着她，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就等她的回答。

这个时候，只有顺着他的话，去争取王总的合作才不会引发众怒。

霍瑜蹙眉思索着，正要开口帮她把话题圆过去，旁边的人就已经开口了，“我为什么要弥补？”

这么多人看着，就她一个人说话，感觉她的声音在外绕了一圈，然后又转回脑海里紧紧缠绕。

就像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顶，凛冽的风呼呼吹过留下的紧张感，偷偷摸过一旁的手机紧紧攥在手中。

魏来笑了，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场面，“钟经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在场的都不是新手，应该能看出，王总合作与否，对这个项目本身并没有太大影响。”

“别扯新不新手，你才是最新的新手。”魏来拔高音量嘲讽道，煽动得外面的人叽叽喳喳的悄声附和。

都什么人啊，不讲道理的吗？

如果现场有血压计，钟楚晗觉得自己能直接让它爆表。

魏来见时机正好，又说了两句煽动性的话，搞得看热闹的人群声音渐大，要不是看在她是钟氏未来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可能直接要就开口指责她了。

但古时也还有揭竿而起的历史，要是真能煽动所有员工，估计她也离下岗不远了。

钟楚晗和霍瑜都有心想解释，但人都有个特点，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凡是违背自己想法的，都属于狡辩。

最后，总裁办的人闻声下来调解的时候，钟楚晗这种轻易不生气的人，已经气得眼角发红。

有种想把眼前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掀翻的冲动，就尼玛的屁话多！

她发誓，魏来绝对是她黑名单里最黑的一个！

多余的人都离开了，办公室又只剩下她们两个，霍瑜看了她一眼，依旧白皙精致的小脸，一点情绪都藏不住。

“钟经理……”鼓起勇气，她叫了她一声，“要是我离开了，他们也找不到你的把柄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是，她霍瑜现在就是钟楚晗的黑点。

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小女孩，却因为她的原因，让别人找到了攻击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