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秦婉果然过来了。
拉着夏稔说了一堆话,顾南时在旁边听了几句,便出去接电话了。
夏稔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和顾南时结婚三年,虽然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一张床上,但从来没有越过界。
秦婉估计早就以为她和顾南时做过了,所以说得挺直白,夏稔没听太懂,但仍是笑着应了几句,秦婉这才放心下来。
等人离开后,夏稔也敛了笑意,松了一口气,往床上倒去,顾南时靠在窗边,目光凝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稔干脆拉起被子睡觉,几分钟后,顾南时也躺了上来,自然而然地搂过她的腰,宽大的手掌覆在她身上。
顾南时睡觉的时候喜欢从背后抱着她睡,就像抱大型玩具小熊一样,夏稔也从不拒绝。
事实上,无论顾南时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这当然不是因为爱,是因为钱。
夏稔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十五岁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收养,那女人养了她三年,便把她扔了,而且是很随便地扔了。
那一天,估计是夏稔最迷茫的一天,迷茫地救了顾临渊一命,迷茫地跟着顾临渊回了顾家。
迷茫地,见到了顾南时。
夏稔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嘴角永远弯着,笑意却从来不达眼底。
而那天的自己,却跟在泥里滚了一圈一样,浑身脏兮兮,手里攥着高考用过的文具袋。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夏稔并不在意,她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自然也不需要王子来拯救她。
她最需要的是钱。
她需要钱去读书,需要钱去学很多想学的东西,需要钱慢慢将自己投资成一个经济独立的女人。
为了这些,她可以扮演好贴心妻子的角色,可以接受顾南时在约定时间内的任何要求,就算是顾南时和她说,要带外面的女人回家过夜,她也可以将卧房让出来。
但顾南时没有这么做,相反,他会每天准时回家,会陪她去逛街,会给她过生日,似乎是一个很温柔的丈夫,似乎一切都很好。
可这里是顾家,顾家的人又哪有这么简单。
“夫人在想什么?”
顾南时的声音低沉勾人,樱唇陷在夏稔的发间,似乎在笑,似乎又含了些戾气。
夏稔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如实回答。
“在想你。”
顾南时眸光一怔,低了低脑袋,凝着怀中的女孩,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却只看到了她眼中的平静无波。
“夏稔,还记得约定的内容吗?”
夏稔闭上了眼睛,像小学生背课文一样,一句句地念出来。
“五年之内,你给我钱,我对你千依百顺,五年之后,只要你提出离婚,我们就一拍两散。”
顾南时目光凝了凝,手指在她的背部摩挲了几下,纠正道:“是只有我才可以提出离婚,你不可以。”
夏稔眼睫颤了颤,没什么意见。
她不太喜欢谈情情爱爱,她只是喜欢有钱的感觉,喜欢可以不论结果,没有压力去做事的感觉,而顾氏集团总裁夫人这个位置恰好能满足她的要求,仅此而已。
“嗯,我知道...”
这个“道”还没说出来,顾南时已经抬起她的下颚吻了下来,只轻轻一碰,便立即分离。
这一离,两人的脸也只隔了三指之宽,顾南时在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夏稔呼吸一滞,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夫人的嘴唇真凉。”
话语顿了顿,握着腰的那只手抚上了她的嘴唇,声音含着笑意,“不过,也很甜。”
夏稔怔了怔,想偏过头去,却被顾南时捏住了下颚,温热的嘴唇再次贴了上来,一下接着一下,舔舐辗转,每次吻的地方都不同,有时是唇角,有时是脸颊,有时是鼻尖。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亲吻,只是每次都是带着玩笑的蜻蜓点水,夏稔也没在意过,但这一次确实是过于亲密了,顾南时的眼中似乎含了一层雾气,呼吸渐渐沉重,捏着她下巴的手已经探到了身下。
“顾南时。”
夏稔的声音很淡很冷,顾南时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凝着她,微微一笑。
“千依百顺?”
夏稔低了低眸子,没说话。
顾南时冷笑一声,放开了她,下一刻,一双细嫩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女孩的情绪难得有了一些变化,“我第一次,你轻点。”
屋内的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灭的,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红账内人影交缠,轻喘声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顾南时搂着夏稔的腰肢,坐直了身子,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边吻着她的脸颊,一边在她耳边说话,“夫人,还满意吗?”
夏稔身子不停地在发抖,断断续续道:“你..可不可以..慢点。”
顾南时轻轻笑着,眼中的涟漪和欲色一同散开,秋波粼粼,俊美无比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冶。
“好。”
动作却是相反的愈发猛烈,夏稔忍不住呻吟出声,将顾南时的脖子搂得更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哑着声音骂了一句,“大骗子。”
顾南时勾了勾嘴角,舔着夏稔的耳垂,将人往床上压,夏稔迷迷糊糊地抬起了身子,想要去吻顾南时的嘴唇,但顾南时没等她靠近,便扣住她的脑袋吻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
阳光懒懒散散地洒满了红账,昨晚的热意还没散去,两人仍抱在一处,被子往床下滑了一截,露出两段雪白的肩膀。
夏稔缩在顾南时怀里,眨了眨了眼睛,浓长的睫毛扫着他的胸口,有些痒,顾南时忍不住捏了捏夏稔的腰,轻声道:“夫人这是在暗示我?”
夏稔眼波一颤,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昨天浑浑噩噩,数不清做了多少次,现在腰腿酸得不行,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起床,洗床单,不能让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