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也道:“的确,太师这话时有失考量了吧。”
楚安王闻言一愣,刚才还态度坚定的要和他同声同气,怎么这会儿就一句有失考量轻飘飘带过了?
那边太师忽然笑了起来,听得楚安王谢尚书几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朝堂之上不可儿戏,既然楚安王话已出口,就得作数,你疼惜你的女儿,不惜要别人拆房子,是不是有天咸宁郡主在皇宫里摔一跤,你楚安王就要拆了皇宫啊?”
话音落,朝堂中噤若寒蝉,这话可没人敢随便接了。
“是不是皇上哪天惩罚了咸宁郡主,楚安王就要改朝换代啊?若是人人如此,那天下何以太平,皇上何以安枕?”
字字珠玑,句句见血,楚安王听得瞠目结舌,嘴张得能吞下一颗咸鸭蛋了。
他看向谢尚书,谢尚书垂着眼睑,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倒不是谢尚书怕了太师,而是他近来也处处不顺,又连损了几员大将,自己都被皇上骂了一顿,不敢再随意卷进这些烂事了,没得惹一身腥。
楚安王半晌才呼吸平畅,他咬着后牙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皇上连连磕头,“是臣弟教女无方,臣断然没有不臣之心,还请皇上明鉴!”
明鉴,他当然明鉴了,可他明鉴有什么用,他做这个皇帝早就只是个虚衔了,他看向太师,沉声道:“太师说的有理。”
楚安王面色大变,忙转头看向太师一字一顿的问道:“太师觉得如何才可弥补本王的过失?”
傅玄挑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徐徐开口:“那就让王爷阖府搬到东四街去,把富宁街的王府腾出来,两家宅子过户,地契互换,以示诚意吧。”
他的话音刚落,楚安王就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看来楚安王这是默认了,既然如此,就请谭公公帮着楚安王府尽快办好交接仪式吧。”
谭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宦官,有他出面,事情也就没法儿拖了。
楚安王一声咳嗽,眼泪鼻涕齐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众臣也觉得他太霸道,却敢怒不敢言。
这事儿本就是楚安王先不占理,又犯了忌讳,谁也不敢做出头鸟替他说话了,大殿中一度陷入冰点。
晏欢听说此事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晏府的东西林林总总也有不少,这几日又春雨绵绵,因而进程十分缓慢。
好不容易天晴了,林安媳妇急匆匆的进来说,东四街那边的府邸没了。
她一时愣住,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这个“没了”是什么意思。
天上掉了个馅儿饼,这饼儿还不小,晏欢险些没接住。
外祖母给她的那个比三进院子大一点的宅子怎么就变成了五进的王府宅子了?
这不但不合逻辑,还不合体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好像拿在手里的草环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价值连城的血玉镯子,真是闻所未闻。
太师宠妻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