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憨憨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样可爱,梁霁云眼角的笑给这个寒冬都染上了浓浓的暖意。
及尽一生,在乎所在乎的人,大概就是如此。
大厅里。
梁霁云冷眼看着坐于椅子上喝茶的男人,口气不善的问:“人在哪儿?”
男人不答。
“我问你,人在哪儿?”
第二次,男人依旧不答。
蓦然,空气陷入紧张。
但凡知道毓山这位脾气的,在某些时候可不敢轻易搭言,即便威气冲天的棠东煌也不例外。
女人咄咄逼人誓不罢休的架势也着实让他头疼。
棠东煌叹息着放下茶碗:“冷静点,先坐下。”
紧接着,大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方圆两米的桌椅花瓶落地,残骸一片。
佣人们一个个吓得僵住,不敢再动。
不理会大厅里那些个木头,梁霁云脸色阴沉地拔高了嗓音:“棠东煌,我最后问你一次,人在哪儿!”
三爷发起飙来,后果很严重。
管家在一旁战战兢兢,瞥了瞥椅子上仍旧不动如山的男人,最终,拼了老命地朝侧门指了指,“三爷,他们在......在地下室。”
棠东煌眼神微沉,似乎不悦管家的自作主张。
他一把抓住梁霁云的手腕,阻在她面前,低头道:“有些事还用不着你一个女人家来出手,我恨不得把那些人剥骨抽筋,可这桩案子是陆庭义的,不能让他难做。”
隽山地下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凡有幸尝过的,即便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棠东煌早就已经做了该做的事。
而梁霁云,他不想让她的手再沾血。
听到陆庭义的名字,梁霁云堪堪愣住。
“这次绑架是冲着他去的,他的女儿也受了伤正躺在医院。”
见她冷静下来,棠东煌接着道:“撇开我跟他的交情,看在当年那孩子的份上,这件事就交给陆大队长来处理吧,法网公正,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男人细声的解释下一点点消散,这是这十二年来,棠东煌第一次对她这么温和耐心的讲话。
梁霁云略低了头,不着痕迹地掩下眼里的情绪,将手慢慢地从男人的大掌中抽出。
“如果女儿在你这里连最起码的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那么,我会考虑重新跟你争夺这份抚养权。”
“棠东煌,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仿佛刚才的平静仅能持续短短几秒,等这女人再次变回平日那副模样,棠东煌才恍然醒悟过来。
石头做的心,哪会说软就软。
不过,棠东煌由此倒也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由凑近梁霁云的耳边,“友情提示一下,你这个当妈的可要努力了。”
接着听他无耻地炫耀说:“今日凌晨,汐汐叫我爸了。”
“......”
此刻。
梁霁云很想撕烂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