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变得安静,甚至有些尴尬。
见几人一副呆滞的神情,棠汐皱了皱眉,莫非自己刚才的表演太浮夸?所以他们是不信咯?
清咳了一声再打算开口,被那个叫老雕的男人凶呵道:“你给老子闭嘴,没你什么事儿!”
棠汐:“......”
一群傻缺,居然嫌钱多!
活该当了这么多年的绑匪,到头来还是穷得叮当响。
棠汐想把绑匪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以此让沈嘉欣少受点苦。
可这波人很明显是专门冲着沈嘉欣去的,确切来讲,是冲着那位神秘英勇的沈爸爸去的。
“你们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功夫,我爸拿不出五百万,也不会来赎我,我们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
一番话听着让人格外动容,没曾想沈班花有如此骨气和血性,棠汐不免对背后的这位朋友刮目相看了。
但这样一说非但不起丝毫作用,反而更激怒了那些绑匪,为首的老雕满目血腥,“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把你给杀了,就算拿不到钱,也总能为我大哥报仇!”
男人用抹布擦拭着亮闪闪的刀片,一遍一遍,跟镜子一样刺眼。
“看你这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不知道用这东西在你脸上轻轻一划……哈哈。”
男人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用恶魔般的笑声代替了沈嘉欣眼睛里的恐惧。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女孩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阴冷的工厂里只有手电发出的昏暗灯光。
背后的动静将棠汐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心急之下连忙大叫道:“等等,我有话说!”
好熟悉的场面,仿若又回到在勤劳村那天被一群野狍子围攻的情形。
拿刀的男人一脸不耐烦,“老子让你说话了么,怎么哪儿都有你。”
像是被吓住,女孩乖乖噤了声,然后悲戚地说:“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俩再说说心里话,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不待绑匪回答,棠汐将头一偏,自发地朝背后的沈嘉欣问道:“元释生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天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还有,在你心里真就觉得爱情比友情更重要?而且,你宁愿相信元释那人渣,都不愿意问问我的想法对吗?沈嘉欣,你回答我。”
“……”
沈嘉欣万万没想到在这档口棠汐还能跟她谈感情,不合时宜,不合地点,不合气氛,可偏偏只听完那整段连续的几个发问,她鼻子却忍不住酸了。
沉寂的夜晚,寒风吹动工厂的铁质卷门框框作响,昏暗灯光下,两个女孩如置身无人之境而互诉衷肠。
沈嘉欣声音哽咽,心口如同堵了块石头,“我知道元释不喜欢我,也知道我被他耍的团团转,可是……可是他那首《南方姑娘》居然是唱给你听的,呜呜……他喜欢别人不好吗,为什么要喜欢我最好的朋友,我受不了,我真的真的受不了。”
听到《南方姑娘》,棠汐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仔细一琢磨才知道元释那渣竟在临走前给她挖了这么大一坑。
呵~
她自小生活在南边,这件事也只给沈嘉欣一人讲过。
一首歌而已,即便不用当着沈嘉欣的面解释的明明白白,可只需只字片语的稍加暗示,没的也能说成有的。
棠汐恨的咬牙切齿,好希望干爹送过去的那条非洲蟒可以把那人渣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