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睡神从数学课睡到物理课结束,从始至终老师没有理会他们哪怕一眼。
这种态度要是搁在她以前的中学,要么学生被老师骂,要么老师被家长打,可是在这里,一切枉顾法纪的行为仿佛都视为正常。
不晓得是这些学生的背景太过厉害,还是因为私人学校的教师本就惯性式的不负责任。
棠汐感慨万千,觉着这个班的某些人真是奇葩又变态,整日整日的睡觉居然还能成为众学子眼中的学神。
不过,这里高三的教材内容几乎都是她很早之前便自学过的,随堂练习什么的对她简直毫无挑战性。
据说下周会有一次高三理科组的模拟大考,棠汐搓了搓双手,不禁有些心痒痒。
可现在急需要解决的,是前面沈班花长达五小时的沉默与不开心。
沈嘉欣有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诚如此刻,她主动拍了对方肩膀三次,都没给个反应。
“看来你刚刚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元释略带幸灾乐祸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待棠汐反应,他从座位上起身,而后吹着口哨走出了教室。
对于这个睡神投胎的同桌,从最初的疏远到慢慢三言两语的交流,直至现在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厌恶。
棠汐眯了眯眼望向空荡荡的后门,沉默几秒,然后跟着走出去。
前方装睡的沈嘉欣总算有了反应,她呆呆转过身一瞧,后排双双离座,很明显那两人有单独相处的嫌疑。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沈嘉欣第一次体会到心灰意冷。
身后女孩尾随直上,元释的余光往后轻轻一瞥不由笑着道:“怎么,连对我上厕所都这么感兴趣?”
慵懒的话语里饱含着浓浓的嘲讽之味,听着着实呛耳。
这番话要是说给其他女孩听效果一定显著,但棠汐从小野惯了,小时候连陆放的光腚子都瞧见过,何惧区区一句流里流气的骚话。
她几个大步上前,堵住元释通往男厕唯一的那条道,双手环胸,冷嗖嗖地问:“怎么个意思,今天都是故意的对吧?”
“呵,就算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未做任何狡辩就承认了事实。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倒也痛快,棠汐垂下眼皮,像在看地板又像在看对方脚上的那双白色球鞋。
永远都是白色球鞋,每天都一尘不染,每天都崭新如初。
一个人对某种东西需要贪恋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强迫症似的逼自己每天都必须要换一双新鞋。
棠汐收回目光,语气淡淡道:“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让你忙起来。”
回到帝都,首次展露出自己不好惹的一面,棠汐觉得她已是万分克制,但某些人就是不要命的想来找茬。
女孩冷冰冰的样子跟平日判若两人,就好像肉体里明明住着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却要一直将良善的一面展现给外界。
元释嘴边慢慢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学着对方的样子双手环胸,“我们打个赌怎样?”
棠汐没作声,便听他自发地说出赌约内容。
“期限一个月,如果我成功的让沈嘉欣跟你决裂,那就算你输,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任何条件。”
听完,棠汐不屑地一笑:“小小年纪就这么渣,沈嘉欣真是瞎了眼。”
“你的赌约我应了,输了我也认,但倘若我赢了,你必须光着脚上学一个月,并且要站在沈嘉欣面前大声说你是个渣男。”
“……”
呵,这个转校生,果然没令人失望。
元释眼眸微眯,沉沉吐出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