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才不遇,伯乐又不是黄瓜白菜,试问这世间又何曾有伯乐遍地种?
钱家大少爷钱文徵,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房中,双手捧起了那一幅他自己亲手绘就的画,只见画上是一个身穿淡紫衣裙的女子。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所穿的便是这一身衣裳。
倒不是说他钱文徵心中暗恋于她,恰恰相反,他生平最为痛恨的女子便是画中之人。
那么到底是何人能够让这位洛阳城第一纨绔子弟的他恨得牙痒痒?
半年前钱家跟赵家在江南展开的那一场“价格战”,幕后策划之人正是他。
或许你会问,钱家大少爷钱文徵不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吗?
不是说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吗?
不是说他从来不触碰自家的家族产业吗?
以上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确实如此。但他当真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不学无术吗?答案却是否定的!
钱文徵,钱家产业当代家主钱衡的独子,从小所接触到的人和事都与家族的产业息息相关,都说世事往往能够耳濡目染,接触到的、听到的多了,往往便可融会贯通。
他之所以从不愿插手家族产业,是因为他本身惫懒的性子,当然最重要的先前也说过,他自小就有一个在经商方面极具天赋的姐姐——钱霁桐!
直到很久以前,宋桓安大闹锦绣堂一事开始,钱文徵就知道,他那位姐夫在此事之中所充当的角色其实是一个磨刀石,也算是他爹用来“压死”他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钱家借赵仲常大闹锦绣堂一事,算是父亲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警告。
但一场大戏哪怕再长,也总有落幕的时候,而此时也该散场了!
其实,钱文徵心中一直以来都有一股仇恨之火在燃烧着,他一直都想好好收拾那个曾经在大街之上让自己难堪的女子,而且自从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这个念头就更加根深蒂固了。
如岚婷所言,他那个计谋确实是很阴险的,一旦处置不当,便会牵扯到赵家在京城方面路子,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只可惜,他并没有功成,但是他从不着急,来日方长嘛,他等得起。
而这半年来,初来乍到的风晓一直无比忙碌,来回于逍遥街与鸿鹄客栈之间。
此外,逍遥街临近赵氏锦绣堂的一家店面在一日清晨突然间关门大吉,对外只说是易主了......
年底,那个神秘的店面终于重新挂匾开张,匾书:绣锦堂!
绣锦堂?
除了洛阳城的百姓们一脸蒙圈之外,就连城中的各个商行都甚是好奇,这家新开的绣锦堂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起这个名字简直是往赵家的脸上踩了几脚啊,这是在明面上要跟赵家的锦绣堂打擂台了吗?
洛阳府衙。
柳龄站在吴成旭身边,正禀告着这几月来对于风晓与岚婷的跟踪调查。
“大人,这绣锦堂今日挂匾,按照我们的调查,这绣锦堂的幕后大掌柜就是那个风公子。”
吴成旭一脸惊异道:“风晓是绣锦堂的掌柜?这绣锦堂打的分明是赵家的脸,显然是要抢赵家的生意,那他跟赵岚婷之间……”
柳龄肃然道:“这并不能代表他们二人之间便清清白白,或许这也是连环计中的其中一环?”狡猾的狐狸,无时无刻都想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半年多以来,吴成旭从未停止过对二人的追查,但并没有丝毫值得怀疑的线索可以继续往下追本溯源。至于他的身份来历以及在京城的过往也没有任何可疑。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让他更加起疑。
直到现在,他终于觉得疲惫了,于是淡然道:“算了,放了吧。半年了,没有丝毫差错,要么是我们的人不中用,对方根本就是太过精明,就算我们的人有一双火眼金睛也难以察觉;要么就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藕断丝连,逢场作戏,都只是我们想太多!”
柳龄很清楚,最近的数月里,他们派出去盯着风晓的人回来禀告说他经常来往于客栈与逍遥街之间,原来是为了绣锦堂,那么是否真的如大人所言那般,这个风晓与赵家大小姐之间,当真是有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