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钝地抬起手抵在唇边,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模样:“小姐,你别说这么大声。不是说隔墙有耳吗?”
江杳杳原本就是虚晃一招,见花凝这副模样,忍不住拱出一声脆笑:“你呀你,还是那么小心翼翼。有我担保,不会怎么样。”
何况这个时代连录音笔都没有。
即便是什么其余的话被有心人士偷听,似乎也没有高技术可以记录下来。
因此几乎算是死无对证。
再则游翰墨的事是前身留下的烂摊子,她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但只要祁钺愿意探寻真相,能了解她的心意,那其余的则不需要再赘述。
江杳杳在卧房里待了半晌,似乎顿时想通了。
边碰着绣棚端详边询问一旁正出神的花凝:“花凝,你在想什么?”
被她轻飘飘的一声召唤回神思,花凝匆匆递来一眼,连连应声:“没...没什么,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怎么了小姐?”
江杳杳一时兴起,佯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你再这样,这个月的俸禄扣光。”
花凝下意识盘算了一番本就不多的月银,一时有几分欲哭无泪:“小姐,你可不能这么狠心。你如果扣光了我的月银,那我下个月可就要饿死了。”
江杳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跟你开玩笑的。快来看,看看我这绣活有没有进步。”
花凝连忙递去一眼,仔细转眼一番以后,指腹抵在绣面的纹路上,端详一遭以后,可固安地置评:“小姐的绣活进步了,如今的风格和从前的大有不同。但总体还可以进步。”
从前江杳杳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这绣工能到如此地步,自己已觉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见花凝一番置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不悦:“你这丫头,还挺贴心。对了,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叫十里香,里头的馄饨很好吃。我都许久未曾吃过了。”
花凝霎时间站起身,边往身上披短袄边解释:“我这就去给小姐买,统共也就半个时辰,小姐别嫌无聊,先等等我。”
江杳杳转眼见她已将近门口,连忙几步追了上去,拉住她的小臂:“我要和你一起去。”
花凝回过头,脸上有几分不可置信:“可这外头很冷,您这一来一回去这一遭,恐要感染风寒的。”
毕竟江杳杳身子一向很弱。
如果因为一碗馄饨感染风寒,到时候被祁钺抓住,那自然是要降罪的。
见她犹豫,江杳杳先一步踏出房门,朝着她扬了扬手:“走了,把门口的纸伞带上。”
花凝手中握着纸伞,几步上前,并未撑开,甚至将身子往远处挪了挪:“小姐,你还是别去了。让奴婢去吧,奴婢保证帮你买回来,好不好?”
江杳杳始终不肯放过难得出门的好机会,她自然不可能放过,见花凝坚持,她一时好胜心起,丝毫不肯退让:“你不让我去,我到时候跟王爷告状。”
见她强词夺理,花凝却并不惧怕,带着纸伞往更远处挪了一些:“那小姐到时候跟王爷告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