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余惊未消:“王爷好吓人,怎么醒了也不同臣妾说一声。”
方才马车停下的动静算不上小,祁钺原本没准备装睡。
但他准备睁眼时,察觉到了江杳杳起身的动作,才一时兴起准备装睡。
未曾想将偷看的江杳杳抓了个正着。
江杳杳脸不红心不跳地往马车入口走,由着花凝扶下车后,才察觉后头的祁钺并没有跟上前。
见他迟迟未有反应,江杳杳只好掀开车帘探看一眼。
视线递进去时,直直撞上了祁钺打量的视线。
江杳杳压下外冒的情绪,难得好脾气地询问:“王爷身子不适吗?为何到了府门口也不愿下来?”
祁钺始终没动,却朝着江杳杳递出一只手:“来扶本王。”
江杳杳实在不懂祁钺这受伤后的一系列行径,但她在心里替他寻好了理由,不自觉将掌心递了出去:“臣妾扶您下来。”
祁钺闷笑了一声,随后当即恢复正经,绷着张脸由江杳杳扶下马车。
次日,江杳杳尚且沉浸在睡梦中,便冷不丁被吵醒了。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见花凝的脸在眼前一寸一寸放大,脸上顿时添了几分不耐,她翻过身重新将被衾盖好,嘴里咕哝一声:“花凝,扰人清梦,重罪知道吗?”
花凝对江杳杳的脾性再清楚不过,顿时被噎了一下。辗转数秒菜重新开口:“王妃,王爷有事请您去。”
江杳杳起初并没有听清花凝说的话,因此不忘扬声回应:“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请,我也要继续睡。”话音落下,她脑海种突地闪过祁钺毫无表情的脸。
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额角却不小心一下撞在了床角处。
疼痛感迟缓地传至额间。
江杳杳低声骂了一句,招手将花凝召到跟前,一面穿谢一面询问:“你方才说王爷什么?”
花凝叹了声气,按照祁钺的话重复一句:“王爷让您一刻钟内要出现在前厅。”
江杳杳重重闭了闭眼,一瞬又想倒回床榻上,强撑起精神后,蔫蔫地应声:“那好吧,府中他最大,自然是他说了算。”
花凝见江杳杳拖延一瞬总算起身,连忙搭了把手替她收拾起来。
江杳杳完成梳妆后,紧赶慢赶行至饭厅前,将将要过了一刻钟。
她按照规矩行了礼数,难得并没有直接绕到座位上落座,而是规矩地一福身,接着询问:“王爷身子如何了?”
祁钺心下暗自窃喜,面上却始终端着另一副面孔,不咸不淡递去一眼:“说是一刻钟,王妃便真的将时间用足了。难道不能早一些起身吗?”
江杳杳正想抱怨若不是他受伤,他也不至于拖延到半夜才入睡。
但转而念及他是为了陪同自己出门才身受重伤,一时竟识趣地将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