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让我的助理送你回去吧。”

温冉这才留意到他是喝了酒，淡淡的酒精飘入鼻尖，却没有让她反感。

她歪着头凝视着他，那句“我十八岁了”挂在嘴边又咽下。

“小叔，我走了。”

“嗯。”

他果真这么冷血。

温冉同李若英道了别，被顾亦辰的助理送回了公寓。

温冉走后，顾亦辰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中，他泡的茶一口都没有喝，直到它冷却。

他走回书桌前，打开最右下角的抽屉，里面放了八个巴掌大的盒子。

从盒子的包装以及磨损程度可以看出这八个盒子均不是出自一年。

顾亦辰取出最新的一件礼盒，从礼盒里拿出一个铂金制作的雪人，雪人巴掌大小，头戴粉色帽子，鼻子是胡萝卜形状，脖子上围了一个粉色的围巾，一如温冉十岁那年，他在老宅见到她做的雪人那样。

顾亦辰将小雪人放下，修长的手指点在一个年代看似很久的礼盒上。

这是他买的第一个，八年前他见到温冉后回国，在无意间路过一处街道的橱窗后看到了这个小雪人。

小雪人是当年的定制款，不能赊账，不能分期。

当时的他因为刚刚投资失败，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钱，与老板反复的恳求之后，老板终于答应分期付款卖给他。

他还记得那个小雪人用了他整整一年的生活费。

好友问他为什么要买，他却笑着说，只是喜欢。

后来小雪人停产了，但是他也有钱了，每年她的生日他都会找人定制一个，这一晃八年过去了。

小姑娘长大成人了，他也快忘记当初要买这个雪人的意义了。

顾亦辰盯着礼盒发呆，默默问自己：“当初真的只是喜欢吗？”

书房的门被敲响，顾亦辰回神，收手，将雪人放进盒内，放回抽屉。

顾亦辰走进，开门，李若英站在门口。

“聊聊。”

顾亦辰轻轻缓了口气，侧身让妈妈进来。

李若英歪头瞧了儿子的书房一眼，“罢了，去客厅说。”

顾亦辰跟着妈妈离开书房。

“我记得你的书房外人是不让进的。”

顾亦辰停下脚步，微微蹙眉。

李若英转身看着停下脚步的儿子，“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

李若英在沙发上坐下，心里装着事并不想怪外抹角。

“我问你，温冉是不是喜欢你。”

顾亦辰默认，没有开口。

“你不说我就当是的了。”李若英不傻，小丫头的心思太过明显，她不能当作不知道。

“你呢？你对她有意思吗？”

面对妈妈的突如其来的提问，顾亦辰莫名的心慌。

“你想多了。”

儿子松口，李若英只能信他，“你不喜欢就好。”

“既然没有意思，就不要跟她交往过甚，对那丫头终归不好。”

“你也别怪妈妈唠叨，她的身份放在那，又是个孩子，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咱们两家今后的相处是个难题。”

顾亦辰点了点头，“放心，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