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拿去用吧。爹亲也不是狠心人,只要你听话,不管你要什么,爹亲都能帮你达成所愿。”
郑崧捧着冰凉的酒坛机械的与郑夫郎擦肩而过,滴血的心脏已做不出任何反应。
是啊,皆能帮我达成所愿。但前提是,‘你要听话’…
刚进茅草屋,洛茶夺过郑崧手里的酒坛放地上,将她连踢带推的弄出了屋子,‘嘭’地关上了门。
“郑大,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别等会儿你爹亲又跟个疯狗似的扑上来咬我这个老男人和床上躺着的短命鬼,洛清心眼儿小,我嘴毒,怕是一个会被气死,一个会气得拿菜刀和你爹亲拼命!”
“还有这酒,寇苒会还给你的,你啊,就放心的去吧。拦住你爹,别让他来这儿闹,我替洛清谢谢你,啊。”
忙得头上冒汗的寇苒还不知道自己背了一坛酒的外债,她拿好药,又到洛茶家借了几根绣花针,就急匆匆的往洛清家赶,速度快的洛大娘都没拦住,“臭丫头,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请着喝杯酒都不赏脸。
洛大娘气闷的哼了一声,傲娇的背起手扬起下巴回了家。
洛夫郎失笑,端了一碟花生放到院儿里的石桌上,温柔的说:“寇大夫定是有急事,否则怎地会跑那么急,别生闷气了,免得气着自己。”
“没气,谁说我气了。”
洛大娘死鸭子嘴硬,灌了一蛊酒,把酒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脸臭臭的,很不开心。
“我听勉家的说,贾家那位怕是不行了,勉大夫都让准备后事呢,想必郑大又把寇大夫请去尝试了吧。此番救人如救火,你也莫气,等事了了,再请寇大夫好好喝几杯岂不更好?”
洛大娘脸色这才好了些,有些别扭的埋怨道:“那臭丫头能做什么?勉大夫行医这么多年都治不好,她一个毛孩子,要是给人治坏了,烂名声又得她背。”
“说是把人卖到贾家了,可别等人见了阎王奶奶,水家村洛家那帮混不吝的,又舔着脸找寇苒讹人命钱!”
这正是洛大娘所担心的,当年洛清是怎么嫁到洛家村的,她们这帮老家伙心里可门清。
“不行,我还是得看看去。难得碰到一个合老婆子胃口的年轻人,可不能被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祸祸了!”
洛夫郎看着洛大娘风风火火的出了门,无奈的笑出声,把刚端出来的花生又端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洛大娘又跑了回来。
没等洛夫郎询问,她到厨房拿起熬药的罐子就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洛小子家没有煮药的东西,我得给寇丫头带过去。”
洛大娘这番作为可把洛夫郎稀奇坏了,平日里洛大娘总丢三落四的,连自己的东西都记不住拿,没想到今儿个还能记得给寇苒拿药罐。
洛夫郎心里竟诡异的升起一种‘吾女长成’的感觉来。
大汗淋漓的回到洛清家,寇苒连口气都没喘就生火熬药,结果却发现——没!有!药!罐!
寇苒:……
excuse me,What am I 弄啥嘞?
尼玛没罐子,是打算让她用锅熬药不成!
失态的啐了一口,在头上使劲撸了两把,寇苒无语长叹,到茅屋瞅了眼洛清的情况,烧总算降下来了,但药还是得喝,还得辅助针灸,情况才会有缓转。
在她打算要不要又跑一趟的时候,让她又尊敬又怕怕的洛大娘宛如神祇,提着黑漆漆的药罐从天而降……啊不,大马金刀的走向她。
“是在头疼怎么熬药吧?就知道你会忘。喏,拿去。”
寇苒懵懵的接过药罐,傻乎乎的咧嘴一笑,“谢谢大娘。”
洛大娘没忍住在她头上薅了一把,没好气的说:“要真感谢大娘,就陪大娘好好喝两杯。”
“好嘞,有时间一定陪大娘一醉方休!”
“傻丫头,还不去煎药?”洛大娘笑骂。
“哦,对对对,大娘您就先回家吧,我得抓紧时间了。”寇苒抱着罐子又钻进了厨房,洛大娘涌到嘴边的话在舌尖滚了滚,无语的吞回了肚。
哼,你让我走我就走,那得多没面子。
想是这么想的,脚却很听话。
嗯,还是回去准备武器吧,这赤手空拳的,也打不过那几个人高马大的赖皮啊。
到底是老了,连走两步都喘,真是好汉不比当年呐。
等药煎好,寇苒被烟熏成了兔子眼,脸上还印了几道黑印子,鼻子里一抠,出来的也是黑灰。
看着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冲鼻药味的中药,寇苒不禁流下宽面条泪。
不容易啊,费了她这么长时间,终于熬出来啦。
把药端到屋里喂昏迷的洛清喝下,过了小半个时辰,寇苒将借来的绣花针消毒,在洛清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等他出了一身汗,脸色好转,寇苒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拿了几包药材,是配合针灸用的。所以,还得麻烦你帮洛公子沐浴。”
寇苒蛮不好意思的,人家都帮了这么多忙,如今还得继续麻烦人家。
这个郑崧也是!想抱美人回家,你得有点儿表示啊,可人嘞?
真是脑阔痛。
洛茶腼腆的勾起嘴角,清澈见底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这里就我一个男子,如果连我都不帮他,那还有谁能帮他呢。”
寇苒赞赏的看了一眼明事理的男子,再次为外界中伤他的言语感到不满。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总有一天,那些鱼唇的家伙会明白他们当初嫌弃的,是怎样的蒙尘宝玉。
寇苒不知道的是,洛清早就醒了。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皆收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