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暗叫不好,此老狐狸这是拿陷阱往她身上套啊?亏她以前以为对方是个好人呢,真是白捡了好名声。
“山长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旁人做得事,我为何做不得?”白染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什么意思?”山长不明就里地问道。
“大家都知当今太傅欧阳询是怎么步步踏上官途的吧?”白染的话让众人一愣。看着大家都面色,白染更加得意,幸好自己因为忌惮与这个欧阳询,所以特意打听了对方的底细。
这才知道这欧阳询从小就是可怜的娃。虽小时聪颖,但生母早死,而继母是个阴险恶毒之人,每日苛待与他,若不是在府中终公子中脱颖而出,受到父亲的重视,恐怕这身子骨早就到阎王爷那里脱胎换骨了。
而对方身上所中的寒毒就是继母,所幸发现及时,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不过这继母就惨了,不但被休弃,还送往尼姑庵。
白染见大家不解其意,便开口解释道:“若是女子行为不端,言语过激,若是太傅大人不去计较,那岂不是连命也没了。当然我也不是说素媛小姐与太傅继母般歹毒,只是觉得不管是男是女,只有尊重了别人,才会让人学会尊重自己。你这般高低贵贱,我为何高看你一眼?何况圣人有言,君为轻,百姓为重,就一般百姓只图温饱,哪有闲情论高雅之事?我且问小姐若是你不是出生贵家,而是山野的普通女子,不识文墨,只会女红养家,又以嫁人之后生儿育女养家糊口,一杯好茶摆在你眼前,可上千金难求,而另一处只是一袋能果腹的红薯,你会选哪一个?”
“我……”素媛面露复杂,犹豫了片刻,是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当真是她错了吗?娘亲向来教导她女儿矜贵、端庄娴雅,不可行事粗鲁,给外人看了没教养,他人见了她也是夸她知礼,不愧为大家闺秀。今日倒是听了另类的言语,倒有了一分新奇。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山长听了白染的言乱讪讪一笑,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老朽也说不过你。”
白染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当然是说不过她,想当初她舌占各路师兄和老头子,皆冠上了强词夺理的头衔。要她来说,不过是他们没理,找着词来诬陷,好让自己的自尊心好过些。
“那夫子,我的夫子头衔,你打算怎么办?”白染故意把“夫子”二字咬得很重,只是在提醒对方脑子是不是一时糊涂了?
山长为难了,“白小友,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朽我今日也是同样受教,可是这单单不是老朽能决定的。所以白小友还是当学生的好。”关键是他怕把一干学生带坏,这骊山书院出一个异类白染就够了,若是再出一个行事猖狂之人,那岂不是乱套了?
白染气得大拍桌子,“那你的意思不给换喽?”敢情她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
“这个老朽也为难啊,这可是太傅大人下得决定。”
“那他之前下的决定不是让我当夫子吗?”
“可是大人他改变主意了,老朽也没办法。”
“那你就不能改变主意吗?”白染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拉不住。就快顶上山长的胡子了。
“白染。”路展宏一看情势不对,连忙又向前劝阻,把对方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