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大漠客栈人影幢幢。
七个青衣人速步而入,正中一位青年颇是有些桀骜,长发不束簪,铺落身后用一个铁箍夹着。小腿裹麻绳、腰束长青带,左颈是一个鹰头的刺青,背插长剑、神目飒然。
走入客栈之后,青年坐一张椅子、踏一张椅子,脑袋一歪看着青五娘,“五娘,今年这一遭来得有点早哟,按惯例你可得先付我十锭。”
青五娘笑了笑,“龙迪小子真是一年长一层本事,如今这还比都没比过就跟我要定钱了?”
这位名叫龙迪的青年嘿一笑,“五娘,这都是总结了又总结的事,比不比有何不同?您可别置气。”
“今天这位可是要领烈风旗的人。”
这话一出,青年乃至身边的青衣人都是轻笑出来,谁还不是个要领烈风旗的人?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何曾有过“能领烈风旗的人”?
青五娘一声哼,众人立时眉目如常,“此人与往常不同,背后有大货头,真能走起来当是长久的生计,所以你小子待会出手有个轻重。”
“不知是多大的货头?”龙迪摇头晃脑说道。
“上平府的大商,远非那些郡城商人相比。这条线若牵成,与你们在西贺走货的规矩一样,每走一趟货,五娘我要抽十一。”
龙迪抓抓耳朵,“五娘,您这价格素来……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吧?”
青五娘白了他一样,“事后找你装傻充愣,可不是头一回了吧?”
“那些都是误会,陈芝麻烂谷子提它做什么。”话到这里,龙迪立时转头看向门外,“不知是哪路高手,快请来会会。”
“龙小子,货头不易、生意为大。”青五娘提醒道。
龙迪一笑,“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不多时,屠烈走进了院子。
见他腰上挂的那把刀,众人面面相觑都是绷住了嘴,这把圆刀经历了地窖恶战,被那西贺莽汉早已砸得卷了刃,而龙迪的背后可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利剑。
龙迪见状更觉索然,就连一旁的青五娘也是嘀咕得紧,这龙迪多年混迹在西贺,背后的龙家乃是西贺江湖的最大武门。
“在下屠烈,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龙迪似乎未闻,屠烈那口破刀与宝剑的对面过于明烈,如此比斗纵然赢了也不体面,他把长剑放在桌上,“刀剑无眼伤无形,我看不如这样,你我空手过几招如何?”
不等屠烈说话,青五娘登时开了口,“你小子玩拳脚就是耍赖了吧?要是看不上这口刀,客栈里大把的兵器。”
“五娘,有什么区别吗?”龙迪很是诧异的一笑。
屠烈把弯刀一扔,“规矩都听兄台的。”
“看招!”龙迪语出身起,不由分说直扑屠烈!
屠烈的信心来自北土窑一战,因为在那之前,他从未与人比拼过,老谷子教给自己的“三套拳六段腿”都是在打猎时候方为得用。
此人速度奇快,双拳如锤抵在身前,正在屠烈将要迎战的时候,忽有一手由拳变掌,骤然冷锋直劈屠烈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