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勒契特并不是被抓了,而是通过“被抓”这种方式刻意前往璃月,想要做些什么。
“喂!”何瑞深吸一口气,朝着寂静的夜空大喊,“库勒契特!我知道你在这,滚出来!”
风元素注入他的声音中,远远地播散开来。何瑞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回应。
“你喊人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何瑞扭头看去,果然看见库勒契特半躺在倾侧的屋顶上,显得异常悠闲。
“不简单粗暴点你可不会出来。”何瑞哼了一声,飘然来到库勒契特身旁,“我问你,来璃月做什么?”
“哦?居然用那么正派的语气和我说话。”库勒契特笑道,“你是被正义同化了么?我们曾经的最强深渊法师?”
“……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我的头衔。”何瑞冷哼一声,也在库勒契特身旁坐下,“如果你是来调查什么东西的,我觉得你还是现在回去比较好,这是来自于友人的忠告。”
“是因为明天的请仙典仪么?放心。”
“……你知道么,荧来了。”
库勒契特挑了挑眉,显然有点惊讶:“荧殿下?——没有我,她要怎么过来?其他深渊法师可都不熟悉璃月这边的地脉,传送术什么的施展不来。”
“听你这话你不是第一次来。”
“旧地重游罢了,本就不是第一次。”库勒契特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淡。“你也不熟悉这里的地脉,所以你是走过来的——荧殿下也是么?”
“……该说不愧是深渊教团的军师么。”何瑞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荧殿下她……打算徒步走过来,路上还差点碰到她哥哥。”
“啧,”库勒契特轻声道,“真是个傻妞。”
何瑞有些惊讶的看了库勒契特一眼:“我印象中的你可不会说这么粗俗的话。”
“是啊是啊,你们印象中的库勒契特是完美的,优雅面对一切。”库勒契特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躺在屋顶上看天空,“然而谁都会偶尔想要休息,望着天空什么也不想。我猜你也是在休息的时候看到了我吧?”
何瑞没法否认,只好点了点头:“这不是重点……如果荧被发现了,那怎么办?你还是回去要好一点吧?”
“你不明白。”库勒契特淡然开口,只说了几个字就没再继续。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我们优雅而完美的库勒契特怎么变成了一个莽夫。”何瑞咬了咬牙,只好选择了激将法——这可以说是他唯一熟练的手段了。
“说得好。”库勒契特居然完全没有反驳何瑞的话。
“……喂,”何瑞皱了皱眉,“你这算什么?不想和我讲话?我不过是在——”
“我说,你说的没错。”库勒契特哈哈一笑,打断了何瑞的话。“我的确已经变成了一个莽夫,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变回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因为荧殿下她,最近在操心很多事情啊。”库勒契特轻声说着,“特瓦林被你们所净化,又有三相之力之类的事情需要查清,还有那条来自于稻妻的龙特瑞斯托……甚至还有苏醒的归入蒙德的风将军奇利亚斯。需要操心的事情成倍增加,殿下可谓是焦头烂额了。”
“所以……你想帮她分担一点事务?”何瑞猜测着,不过语气很不确定。
的确啊,分担一点事务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跑到璃月这边来?这好像只能给深渊教团带来更大的麻烦吧?
“那有什么意义。”库勒契特冷哼一声,“我是要制造一点大的乱子,让世界的目光聚焦于此——这样,才能给那些相较而言不再重要的事情留出时间。”
“……听上去很疯的样子。”何瑞轻声说,“可是……你一定要自己上么?说实话,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库勒契特平静的说,“法瑞克和我互相信任,他不会对我的所作所为有半分意见的。”
“非这样不可么?”
库勒契特深深地看了何瑞一眼,轻笑道:“当你看到她深夜伏案,眼圈有些红的让你给她不停地端苦的和药一样的咖啡,看到桌子上的甜点甚至没有被品尝就被撤下去,看到她强撑着露出微笑……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何瑞,你不明白——”
“因为这就是我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