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一边推测一边观察房屋内的环境。
这件卧 房只有一扇窗户,晚上若是不点蜡烛,是很难看清人脸的当然,高品修为的修炼者除外。
考虑到当时的环境,凶手能一刀抹了死者的脖子,要么是凶手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要么就是高品武者……师爷更倾向于前者。
“大人!”
“陈哥儿?问出什么了?”
“大人,按那朱夫人说来,这朱万福倒是个稀缺的良种,平日里就没沾花惹草的。”
“不应该啊……”师爷皱起眉头,像是自言自语道:“朱万福家境殷实,镇子上不可能没有贪心的人儿靠拢才是……这样,你去问问周边街坊领居,看看这朱家有没有什么别的女子进来过。”
“是。”
陈哥儿拱手告退。
师爷的目光重新回到尸体上:这尸体会是谁?这道士又为何会同女子在一起……
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师爷,伸手翻过第三具尸体。
这也是一具男尸,但身体见壮,比那两人的要大不少。
“看这尸体的模样,平日里应该是干苦活的……”
师爷翻看尸体的手掌与腿部,上面都有很厚的茧子,一看就是经常磨损造成的。…
再看尸体的伤口,居然是背部被剜了个洞,直插心窝,想来是被偷袭致死的。
师爷摸了摸这尸体脖子的断裂处,明显的刺感,叫他一下想到了朱家前院小路上的那具尸体。
“莫非……这两人是死在了同一人手里?”
师爷感觉头昏。
现在看来,这一男一女是死在同一人手里,而这房间内的第三具尸体和前院小路上那个,是死在另外一人手里至少凶器不一样。
难不成此案凶手不止一个!
师爷皱起眉头往外走。
他冲一名衙役招了招手:“看管好现场,将尸体的服饰特点记录下来,找人去辨!”
“是大人。”衙役拱了下手后立 马开始了工作。
师爷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听见身后一阵干呕:
“现在的人唉……一个比一个差劲咯!”
摇摇头,师爷无奈地往外走去。
朱家大堂内。
师爷一踏上石阶就看到了乱七八糟的装饰,以及触目惊心的打斗痕迹。
这是现在唯一一个看上去“正常”死亡的尸体了……师爷暗暗叹口气。
痕迹越多越好查案。
这大堂痕迹不仅多,甚至有点多得过分了!
师爷凭经验一下便瞧出,这大堂内打斗的,多半是一品修为或一品不到的,各种痕迹留下的都不深,更像是蛮力一遍遍地冲撞造成的。
“这尸体……”
师爷有些震惊。
大堂内躺着的尸体,身上伤痕多得数不过来,皮开肉绽的,连衣服都碎成条了!
这是怎的一场战斗!
“你们去问问周围,有没有听到过这朱家的打斗声音……这大堂内的战况如此凶狠,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发出,你们照实了问!”
师爷挥手冲两名差役命令道。
接着,他按“老样子”那般,先是检查尸体的伤口情况。
甫一靠近,尸臭就扑面而来,师爷被呛得咳嗽两声才缓过气来。
“大堂宽阔,这血味和尸臭却没有弥漫出去,而是被风给稀释了……”想到这,师爷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大堂内再无他路,只有往前院走的一道门,看来凶手和死者是第一时间在这里照面就打起来了。
师爷摸了摸尸体,又强忍着胃里的翻滚、闻了闻地上的血迹:
不超过三天!
与卧房内的尸体时间上很相近!
“难不成是同一凶手?”
师爷一边这般想着,一边仔细查看尸体的脖子伤口。
很碎,刺感很明显。
与前院小路那具尸体的伤口很像,但又不一样,凶器 应该同是短小尖锐的物件。再联合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凶手使用的应该是同一把凶器。
师爷手指翻了翻尸体的伤口,最长处不过三寸,多为捅伤和划伤,凶手每次攻击都不致命,所以才造成了死者尸体伤口如此触目惊心。
“这具尸体……”…
师爷眉头皱得很深。
因为他发现这尸体穿着很是富贵,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
“来人,去将朱夫人请来!”
……
小镇旅馆内。
陆逍遥同小陈和老杨商量了,半个时辰后就将大陈给安葬,尽快让逝者安息。
由于时间很急,小陈伤势也没好,下葬的事情就交给了陆逍遥和杨休。
两人等棺材铺的伙计来了后,搭手将大陈的尸体给放了进去。
棺材铺有规矩,他们只管安葬,其余的事一概不闻不听。虽然镇子上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但陆逍遥他们是外面来的,而且大陈的尸体一看就是遭遇了袭击。
这年头。
匪患无穷,谁也说不准就遇害了。
所以没人会在意大陈的死是不是有问题,更不会去问陆逍遥他们发生了什么。
一场简单的葬礼匆匆忙忙地就开始了。
“嗯?那个人……”
随着送葬的队伍行走,陆逍遥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看着很熟悉的样子。
“怎么了?”
一旁的杨休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里有个满面愁容的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