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劳元良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胸口那股燥热,顿时更盛几分。
“前辈……你不是说这药,没毒吗?”他头冒冷汗,彻底慌了神。
“一大把年纪,怎么还跟个孩童一般幼稚。”那低沉声音似乎不耐烦了,“听好了,你替明泊做的事,我早已知晓。你要么按我说的做,门内比试过后你还是剑峰执教,等焱熙和游河高升,你就是下一任执事。要么,呵呵……”
那声音并未把话说完,可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自喻。
“还请前辈吩咐。”劳元良终于认清了局势,低声道。
“听好了,这次门内比试,我要你想尽办法,保一个人出线。”
“谁?”
“青竹峰景嘉年弟子,云旗。”
劳元良眼神微闪:“您说的,就是那个推动天磨的弟子?”
“不错。”
“恕晚辈多嘴……”
“不恕。”
“……”
劳元良表情一僵,还是坚持着问出口:“天海八峰执事,对青竹峰景嘉年是何态度,我心知肚明。你又让我保那云旗,难不成……你不是天海宗的人?”
他的眼神之中,逐渐升起一股戾气。
“呵呵,天海八峰。你且看看你眼前这座山,叫什么。”
劳元良的瞳孔,猛地缩起。
天海峰。
偌大天海宗,如果只有一人对景嘉年还有善意,那就只剩下泰坤殿中那位。
难道……
“您……难道是泰坤殿左右护法之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出那个让天海宗都感到胆寒的名号。
片刻沉寂。
许久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
“晚辈明白!”
这一次,劳元良是心服口服地抱拳躬身,朗声应道。
“宗主对那小子很感兴趣,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个人知道,哼哼。”
“前辈请放心,此事必定烂在我肚子里。您安排的事情,晚辈一定做到。”
劳元良这话,端的是十分真心。
天海宗既是宗门,定有宗门的规矩。
而那些叛经离道,违背规矩的人,自然会受到惩罚。
轻者有执教执事判罚。
而重者恶者,则要交由执法人代理。
泰坤殿左右护法,便是这山上的执法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真面目,修为几何,但天海宗的弟子执教都知道,当自己看到那张罗刹面具的时候,天罚离自己也不远了。
明家少爷确实给自己许诺了不少好处,可说到底劳元良还是修道之人。
左右护法和九大家毛都没长齐的少爷,孰轻孰重,不需多言。
“知道就好。走吧,别让人知道你来过。”
“明白。”
劳元良点头,猛踩地面,身形化作一道虚影,转瞬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自洗身瀑下深潭之中,钻出来一赤裸臂膀的少年。
不用说,自然是云旗。
“左右护法,什么玩意儿。”他晃了晃脑袋,甩去头发上的水珠,耸肩自言自语道。
云旗压根儿就不知道劳元良所言之人是谁。
他让劳元良吃下的,只是随手从焚骨决中找到的一味丙级药丸,治风湿骨寒,琴心境下可锤炼经脉,副作用是肠胃失调,俗称便秘。
只是做贼心虚,再加上那家伙自己吓自己又是一把好手,事情顺利得超乎云旗想象。
“完事,收工。”
剩下要做的,就交给劳元良去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