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了魏婆子及她的几个女儿的手臂和脖子之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情,他试着开了一些平常用来治痒的药来给魏婆子她们用来泡水洗澡。
不一会儿便从里屋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同时传来魏婆子那如破竹篙一般的叫骂声:“狗日的臭郎中,你他娘的这是给老娘开的什么药?哎哟,哎哟,疼死老娘了……”
刘氏从里屋慌慌张张地出来了,道:“不得了了,娘和小霞她们几个的身上全变成黑紫色了,说是现在身上跟火烧的一样疼!”
郎中吓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会这样?……”
魏小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治病?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害人的?”
郎中道:“你怎么说话呢?我大老远的半夜从城里跟你来当然是来治病的,我……我跟你们无怨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来害你们?”
魏小狼的样子相当凶横,他晃着自己的大拳头厉声道:“老子就这样说话!你根本就不会治病,你就是一个打着给人治病出来骗银子的骗子!滚,你给老子滚出去!要不然老子一拳头锤死你!”
郎中被魏小狼的大拳头给吓住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眼睛看着魏小虎,道:“我本不愿来,是你一再央求我,我才来。现在你的兄弟这样待我,你是不是该为我说句话?”
魏小虎冷冷地用眼角瞟了一眼郎中,道:“我当你是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所以才求你来,谁知你竟是一个无用的庸医!”
郎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许诺的那五两银子我也不要了,你只消送我回去便可……”
魏小狼阴冷地笑笑,道:“你耽搁了我们瞧病,现在还有脸要我们送你回去?我不要你赔我银子已经是对你客气了。滚,赶紧滚出去!”
郎中气得满脸紫涨,心中怒火中烧。但是想想现在已是半夜,他又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乡下村子里,所以也并未敢表现出自己心中的愤怒。
他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忍气吞声道:“现在已是半夜,没有车,我无法回去……”
魏小豹阴阳怪气道:“那关我们什么事啊?没有车,你还没有长腿吗?走回去不就得了?”
郎中道:“可这里离城里有几十里。”
“那是你的事!”魏小豹说,“怎么回去你自己想办法,跟我们无关!”
郎中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道:“你们……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
魏小狼恶狠狠地道:“你滚不滚?你再不滚,再在这里屁话啰嗦的,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郎中看着魏家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他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阴冷。
“好,我走!”背起药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郎中是怎么回到城里的,我们无从得知。
但是魏家至此之后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便再也请不到郎中,所有的郎中都拒绝来为魏家人瞧病。
魏小狼的儿子魏书出水痘引起的高烧,本来只是很小的病,却因为请不到郎中耽搁了,烧坏了脑子,落了个白痴的下场,顶着一脸的大麻子流着口水整天追着耗子叫大爷!
还有魏平、魏锋,皆因生病的时候请不到郎中,都落下了一辈子都治不好的病根,当代医学称之为“后遗症”。
这位城里的郎中有着惊人的人脉关系,在这样一个信息不发达、交流不发达的年代,他成功地将魏家纳入了郎中的黑名单,让魏家人有银子也请不到郎中来治病。
连魏小虎家的几个堂兄弟家都受到了影响,也都请不到郎中瞧病,他的几个堂兄弟后来也因此事生怨对他们这一家产生了敌意,处处与他们作对。
魏家起了内讧,实力大减,魏小虎一门在魏家村也就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那样目中无人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后面我们会慢慢写到,现在,我们还是书归当下,看看柴老大是怎样又轻松地从魏家赚了五两银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