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继续留在此地,或许自己今夜便会如同书里所写地那般死去。
可是,如果自己侥幸逃过了宿命里的这一劫,否极泰来,自己有没有可能顶替宁采臣得到聂小倩的青睐,甚至更进一步,直接学得燕赤霞的仙术呢?
有了仙术或者鬼神之助,自己或许就有一些资本能够在二十多年之后的乱世中保全自己以及家人。
退而求存,苟活一世,还是孤注一掷以身家性命去搏取那一丝飘渺无迹的仙缘呢?
走还是留,这可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淦,要玩就玩大的,左右不过一死罢了,老子又不是没有死过。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仙缘啊,这个险绝对值得冒。
以上诸般想法看似很多,但在李济脑海里也就转过了一瞬而已。
下定决心,李济直接赶在宁采臣之前,一把拦下了燕赤霞。
“兄台有礼。”
朝燕赤霞恭敬施完一礼,李济不由正色问道:“敢问兄台可是此间僧院的主人?
在下兰溪学子李济,今日本欲前往金华赴试,路过此地,见寺中清幽静谧,心生向往,便想要在此借宿一晚。
哦,对了,禅院里那位儒生是来自东阳书院的宁易,宁采臣。
采臣兄也有在此借宿的想法,不知兄台能否为我们行个方便?”
拱手回礼,又朝禅院里的书生遥看一眼,燕赤霞淡然回道:“小官人不必客气,这里本没有房主,在下也只是侨居在此的旅人。
几位若是不嫌此地冷清,便在寺中住下吧,大家早晚在一起讨教学问,也是一件幸事。”
“是极,是极,多谢兄台了。”
李济再施一礼,随即带着仆役李当归又转身折回了禅院。
“李贤弟,你回来啦。”
见李济去而复返,宁采臣神色顿时一喜,待看到主仆二人身后的燕赤霞,他不由疑惑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燕赤霞没有回话,只冲宁采臣微微点头致意一下,就直接上前打开了朝南僧舍的房门。
宁采臣还欲上前相问,李济忙一把拉住了他:“那位兄台是住在南舍的客人,只比我们早到了一天。
方才已与他交谈过了,此地并无房主,东西两间僧舍皆可入住。”
“这样么,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着东西两厢僧舍,李济心念一动,立刻抢占了先机。
书里面宁采臣住在西厢,从此娇妻美妾,升官发财。
而兰溪生带着仆役住在东厢,就只落得个“至夜暴亡”的结局。
不管他们的人生轨迹与房间的风水朝向有没有关系,今晚,我势必是不会再住在东厢了。
“不知宁兄对居所的方位和朝向是否有所讲究?
在下有,我欲住西厢,宁兄住在东厢可否?”
“合该如此,就依贤弟便是。”
说罢,二人各归东西僧舍,支板为床,又到外面砍下一些蓬蒿和茅草铺在了僧床上。
把一切准备妥当,李济站在禅院中央向北墙深深望了一眼,随后又紧盯着南舍紧闭的房门,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当归,你出来一下。”
“郎君有何吩咐?”
李济一指院中巨池道:“我看这池塘里有些活鱼,你去捞上几尾,顺便再采摘些荷叶,挖些莲藕,今晚的下酒菜也就有了。”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