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笨,你比小狗还笨。”吴小芝反击道。
随后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傻乎乎的小狗,发觉自己好像提出了个无根据性的谬论,顿时有些害臊,带着小狗逃跑了。
她跑走,陈夕象还乐得清静,开始搅蛋液。
若是吴小芝在,必然会吵着闹着要帮忙,然后把一碗鸡蛋液打翻,陈夕象留了个心眼,所以才在她跑走后搅拌。
这等运筹帷幄的手段,堪称当代卧龙了。
糯米饭本来就是熟的,此时只是加热,耗不了多少时间。
陈夕象将虾肉整个取出,依次蘸上蛋液、馒头碎、淀粉,估摸着外面那层面衣够密了,他这才取出锅中糯米饭,开始烧油。
待到油温……差不多多热的时候,他便把“天妇罗”放进去了。
滋啦啦,油星四溅,陈夕象不闪不避,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罢了。
大约七秒后,虾肉表面的面皮渐渐变为看起来就很坚硬的橙黄色,他这才将虾条拿出。
炸虾的表面还滴着油,陈夕象先尝了一口,面衣口感像饼干,有些厚了,毕竟用的是馒头,脆和香是很够格的,这锅油不算浪费。
这么一只,配饭是足够了,剩下一只先按着不动,他自有妙用。
他将炸虾切成段装碗,顺便给吴小芝那碗糯米饭多添了几颗红枣,鼓足一口气喊道:“吴小芝!吃饭!”
“大大象吃饭!”吴小芝在门口回应。
饭桌上,吴小芝瞪着眼,以警戒姿态打量盘中的炸虾段,是那个令自身穿越者江南瑟瑟发抖的眼神。
“吃啊,是虾,炸的。”陈夕象先往嘴里塞了一块,嚼起来咕吱咕吱的。
“这是炸虾子罗啊。”吴小芝恍然大悟,随口说了一个名称。
“嗯,虾子罗。”
陈夕象已然忘记了“天妇罗”这三字,是不重要的东西。
吴小芝拿起一根筷子,插起一块炸虾,放入口中,皱着眉可劲地嚼,摇头晃脑的。
“好吃么?”陈夕象期待地问道。
吴小芝嚼了许久才吞咽下去,皱着眉道:“好好吃啊。”
她用力的时候就会皱眉头,与心情无关,陈夕象知道,自然也就没错会。
这一顿饭,都是要很用力吃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吃的很累。
吃饱饱的吴小芝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有些悲伤。
陈夕象把桌子擦干净,摆上作业本与笔,冷冷道:“写吧。”
“我会不会变成巴阿那样啊?”吴小芝有气无力地转移话题。
巴阿是殊海这边的土话,意思是哑巴。
汤斗村最下侧村口,也就是于芒家附近,住着一个哑巴,不是先天就哑的,是因为嚼了太多槟榔,结果嘴巴里面得癌症了,做手术把舌头切了,这才变的哑巴。
哑巴的脸是非常标准的正方形,像个方块人,平常村里有谁家断电了、电器坏了都会喊他,故而常能看见他拿着个与他脸一般方的工具箱走动。
“不会,巴阿是天天嚼泡泡糖才变成那样的,你不吃泡泡糖就没事。”
陈夕象借题发挥,打算在吴小芝心中把泡泡糖这种愚蠢的零食画上叉号。
但吴小芝是真的在意巴阿吗?她只是不想做作业罢了。
可陈夕象真的不知道么?他知道,只是为杀手锏做个铺垫而已。
“虾子还有一只喔。”他悠悠道。
吴小芝顿时精神焕发,“在哪里呀?”
“先写,写完给你做了吃。”陈夕象抛出诱饵。
唰唰唰。
吴小芝放下铅笔,抬头,神采奕奕道:“写完咯!”
“嗯。”陈夕象满意的点了点头,去炸那些母虾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选择将炸的时间缩短,同时把馒头碎分的更细,也就有了蛮像样的薄脆面皮。
他把炸虾用一根长筷子串起来,交给吴小芝。
“哇。”吴小芝瞠目结舌,打量着手上如宝剑般的大炸虾,傻笑着都忘了出声。
随后她回过神来,嘻嘻哈哈的跑出家门,去往于老头家的小卖部。
她是个喜欢炫耀的小孩。
结果当然是被分而食之了,于老头可不是会干瞪眼馋哭的那一类邻居。
愚蠢的吴小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