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纷纷将调侃戏谑的目光投向被说得脸色僵硬,怒目而视的蒋方一。
蒋方一也没想到她能不顾脸面将所有事都秃噜了出来!这招釜底抽薪,顿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刚才她见宓鸾一直静静地待在一旁,误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还没一个回合呢,直接将窗户纸捅破!
“你……”蒋方一慌了手脚,本以为能借着由头彻底讽刺宓鸾一波呢,没想到却让自己落了下风。
她支支吾吾“你”了半天,抢白道:“你大半夜睡在男人家里还好意思说?!”
郭淮忍不住要上前,却被李晨浩死死拦住,无奈只能冷声冷气的呵斥道:“蒋方一,你少上嘴皮碰下嘴皮胡说八道!”
“怎么?你敢说不是么?!现在也知道难看了?你们难‘干’的事儿都干了!”
这句话彻底捅了郭淮的肺管子!
“你他妈……”
这种时候谁还想着理智、体面?
这些通通不要!
郭淮此时的脑海里只有“宓鸾被骂了”这几个字盘旋,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了,那她以后就没脸在学校做人了,可是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她又保全了她呢?
他一时陷入两难。
毕竟,“人言可畏”四个字,可不是轻飘飘地说说了,又轻飘飘的听听就完事儿的。
它太可怕了,它像软刀子,又像钝锯,不是一刀致命,也不是一针见血,它是慢慢的磨你,恶心你,而后再掐死你!
等你的灵魂被彻底打败,你以为自己能以行尸走肉活下去了,可它依然存在,像污水沉底的泥沙,时不时被搅动上来,不为别的,纯属为了恶心你。
可奇怪的是,这门恶心的艺术,竟然从古至今一刻不停的在上演着,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有嫉妒有丑恶的地方,就是它们滋生的土壤,裂变速度可比细菌病毒快多了,不消片刻,人尽皆知。
郭淮此时瞻前顾后,因为要顾着宓鸾的名声,所以一时之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圆滑的应付过去。
倒是宓鸾自己,仿佛杀红了眼一般,直接开腔言辞犀利道:“你既然看到了,最好有自知之明!知道那屋子里住的是谁,还上赶子大半夜跑来找男人?我是在他家睡了,怎么样呢?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自由恋爱,有罪?犯法?”
“……”蒋方一被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接不住话茬儿。
可郭淮听到她这话却愣在原地,反应了许久,终于压下内心的狂喜,冷着声音接茬儿道:“我俩谈恋爱不用像你打报告吧?你谁啊你?!”
蒋方一一听他处处护着,气得疯癫了,破口大骂:“呸!你俩也够不要脸的,还是大学生呢,大学生就乱搞男女关系了?!”
嚯!
这顶大帽子扣的莫名其妙。
不仅郭淮宓鸾了,就连一旁的同学都看不过去了。
“嘿,人正经谈恋爱怎么就乱搞男女关系了?”
“嚯,得亏我出门翻了翻日历牌,不知道的以为今儿1900年呢!”
谁没个男女朋友了?男女朋友相处久了,感情到了,谁没个擦枪走火的时候?众人听到蒋方一这话,纷纷蹙眉,看向她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单纯看热闹,变成了鄙夷。
明明是你情我愿,情到浓时的事儿,怎么到她嘴里倒成了人人喊打的乱搞男女关系呢?
蒋方一这无差别扫射,激怒了不少人,众人寻思您这算哪瓣蒜呐?在这儿指手画脚,现在道德的顶峰上,累不?
其实她这话搁谁身上都不好受,一旁凑热闹的人都有一种被误伤的感觉了,更别提宓鸾作为被直言辱骂的当事人了。
当众人以为高冷的白天鹅终于能放下身段儿,教训蒋方一一顿了,谁知,她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道:“卫道士小姐,现在是公元2000年,距离你那个女人婚前不能见到丈夫、裹小脚才是贵族的时代已经过去百年了,一百年的时间,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话都传了近一个世纪了,难道还没办法将你从三从四德的封建糟粕里拉出来么?”
“难道女人只有领到那一张结婚证才配拥有性权利么?在你眼里,一个正常的且已经成年的女生追求性权利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是么?我是个成年人,我有正常的判断能力和普世的三观,我一不滥交,二不乱来,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问题么?我和郭淮别说什么事都没有了,就算有,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