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抬起受伤的右手,笑了笑,“无妨,只是没以后灵活,再也无法为公主表演戏法了。”
“没事的,你就呆在府里,我会养你一辈子。”
长兴的脸上一红,这话由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叫他怪臊的,他认真说:“公主,奴才是来向您辞行的。”
“啊?你要走?你这个样子在外面怎么生活啊?你是不是恨我了?是不是怪我了?”她一着急,问了一串问题。
长兴笑容加深,“奴才不恨公主,奴才变成这个样子其实是自己的贪念作祟,如果不是贪慕公主的......不提了。公主,奴才只求公主让奴才把卖身契赎回,还奴才自由之身。”
姬舒窈看得出长兴是真的想离开,也真的没有怪她,这让她更加自责。如果不是她当日一时兴起,长兴也不会残了右手。
她赶紧把冬青与管家喊了过来,找出长兴的卖身契,并封了一千两现银给长兴傍身。
长兴也没有过于推辞,接受了那一千两银子,向姬舒窈磕了三个头,说了句“残了一只手,能让公主记住奴才,奴才赚了。”
然后他背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公主府。
姬舒窈的心情有点潮湿,坐在桌子前托着小脸儿叹气。
冬青开导道:“公主对长兴已经仁之义尽了,要是别的主子,才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更不会把卖身契给他。”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长兴其实挺好的,可惜了是个内侍......”
冬青一愣,为何她听着公主的话音有惋惜,若长兴不是内侍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公主难不成......冬青赶紧甩头,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公主!公主——”才送走长兴的管家,又来了。
姬舒窈有气无力道:“又有什么事儿啊?”
管家胳膊指着外头,结巴道:“丽,丽,丽人坊的姚妈妈又来了——”
“啪!”姬舒窈往桌子上拍了一下,站起身来。
又来了?
这一年吕擎川征战在外,她消停了一年,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去嫖了!
两天前,他还在她面前表心意呢,说什么不会背叛她。
男人的话果真不能相信!
冬青见她动了气,忙哄道:“公主,别动气,当心身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在冬青看来,大将军这些天的转变,也应该不会再去丽人坊那种地方了。
姚妈妈已经进了院儿,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一身俏,头上别着支大玫瑰花,嘴唇涂的跟吸了血似的。
“哟,安乐公主,妾身这厢有礼了!”
姬舒窈抬了抬头,“起来吧。”
“公主啊,您可有些日子不去光顾妾身的生意了。听说公主这些日子身子抱恙,可好了?”
“姚妈妈,我好的很,说吧,吕擎川又欠了多少?”
姚妈妈摇着手帕近前,“也不多,就......”姚妈妈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姬舒窈面前晃了晃。
“五百两?”
“五千两。”
姬舒窈眸子一睁,嘴角僵了僵,“他在么?”
姚妈妈的眼睛闪来闪去,显然不愿意说。
姬舒窈喊了一声,“来人!”
瞬间,一,二,三,四,五,六个侍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列成一排立在院中,齐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姬舒窈扭身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把剑,“走!”
王八蛋!今天她要把他阉了!离婚了嫖娼还要让她付钱,以为安乐公主真是泥捏的?
以后,她要是再信他的鬼话,再对他存妇人之仁,她就不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