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吕擎川也不会因为她,而违逆圣意,给吕府招祸。
终于开饭了。
吕夫人与吕公都来了,吕公抱着两坛从老家带来的陈酿好酒,吕夫人领着一排婢女进来,将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餐桌。
可是,吕夫人发现,她走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气氛变了。原来,公主与擎川都不怎么高兴,笑不由衷,皇上也是客套居多,魏氏兄妹更是明显的心怀鬼胎。此时,皇上、公主、魏氏兄妹的脸上都挂着舒心的笑容,唯有自己的儿子黑着一张脸,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姬舒窈端起酒杯,“皇兄,我敬你一杯!”
忽一条手臂伸过来,扣住了姬舒窈的酒杯。
姬舒窈看着那只宽厚粗糙的大手,抬头看着吕擎川冷硬的脸庞。今天,压在她心上一年的石头落了地,她高兴,她想喝一杯。
她用力握着杯子,不让他夺走。
“公主。”吕擎川低声嗔了一声,“你还想在床上躺几天吗?”
说罢,他夺了她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朝姬郁揖手,“皇上恕罪,安乐公主旧疾未愈,前些天在太皇太后的寿辰上饮酒就病倒了,这杯酒,臣代她喝。”
姬郁怔了一下,笑着点头,“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饮酒了。”
吕夫人一听姬舒窈病了几天,惊的都呆了半晌,回过神来便朝吕擎川胳膊上用力打了一下,“公主病了你怎么都不跟娘说一声?”
吕擎川看了姬舒窈一眼,眼底染上些许柔和,“母亲,公主就是怕您担心才没告诉您。”
姬舒窈气鼓鼓的样子,一杯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谁稀罕他替她挡酒。
吕夫人的手隔着桌子伸了过来,握了姬舒窈的小手,“公主啊,你病着可不能再饮酒了,女人的身子金贵着呢,可得爱惜着点儿。你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去做。”
姬舒窈僵着嘴角笑笑,“这些菜就挺好的,不麻烦夫人了。”
吕夫人失落的收回手,感觉公主现在跟她,生分的很。
桌子上,姬郁,魏蒙,魏楚楚有点闹不明白了。吕擎川和安乐公主的关系,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夕阳西下,姬舒窈与吕擎川并吕公夫妇送走了皇上和魏氏兄妹。
吕夫人看看吕擎川与姬舒窈,脸上布上愠色,“你们两个也太胡闹了!怎么就这么让皇上作主和离了呢?”
说罢,吕夫人也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扭身回了房。
吕淮安看看吕擎川,看看姬舒窈,终是没有说话,叹了口气,也回房了。
门口,剩下姬舒窈与吕擎川,前者立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作苦大仇深的样子。
“冬青!咱们回府!”
冬青跟晒久的菜叶似的蔫儿蔫儿的,她万万没想到,公主三言两语竟然就真的跟大将军绝决了。
马车穿过长安城大街,拐了几次,到了公主府的门前。
冬青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放好脚凳,正要为公主打帘子,一双手伸了过来,推开了她的胳膊。
她一惊。
吕擎川摆手,意思是,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冬青心底又涌起希望,大将军竟然一直跟在车后面,看来,大将军不是真的要跟公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