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笑着“哦”了一声,“原来是因为婥儿啊,这不是想着你们府里得心应手的就一个冬青,让婥儿过来帮忙么?”
吕擎川无语,“母亲,刘姑娘的身份不一样,怎能让她做下人?”
吕夫人无奈道:“我也是这样说的,可婥儿的父母去了,兄嫂又嫌弃她,她至今未婚,也是耽搁了,过了年,她就整二十了,这个年纪啊,再找也难。我想着她现在这个处境,咱们吕家也是有责任的,她对你也是挂念,说不在乎名分,娘不好拒绝她呀。你放心,她心地善良,为人纯厚,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照顾你跟公主。”
吕擎川不管刘婥有没有非分之想,都不能把刘婥留下来,姬舒窈今日之言,明摆着是误会了。
“母亲,刘姑娘既然来了,儿也不愿意让您与父亲为难,儿已在城中为她买了一座宅子,不日下人也会添置齐备,她兄嫂容不下她,她不愿意回去,就搬到那座宅子里去住吧。”
吕夫人奇怪道:“你要让婥儿走,也不能这么急呀,这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的。”
吕擎川赌气地躺回了床上,“我已经决定了,顾不了那么多。”
吕夫人叹了口气,眼尾扫到门边拂过一片青色裙摆,顾不上吕擎川,起身追了出去。
刘婥用绢帕捂着脸,边跑边哭。
吕夫人追出屋子,“婥儿!婥儿你听我解释——”
刘婥估摸着跑到了无人的地方,吕夫人也追不动了,便停下了脚步,低声啜泣着,见吕夫人近前,忙福着身子致歉,“夫人不要怪罪,婥儿不是故意偷听的,婥儿知道将军身上有伤,饮酒不宜,想看看他。”
吕夫人拍了拍刘婥的手臂,“我知道。擎川他是个粗人,说话有时候不过脑子,你别放在心上。”
刘婥用绢帕在眼角处抵着,低眉顺眼的样子,“婥儿不敢,婥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无法照顾在大将军左右,有些伤心罢了。”
吕夫人叹了口气,“亏你这么懂事,不然,我不知道又要多操多少心。”
刘婥强颜欢笑的样子,试探问:“夫人也要让婥儿搬出去么?”
吕夫人思索着,点了点头。
刘婥的细眉几不可微地蹙了一下,她以吕夫人会被她感动,会作主让她留下来,毕竟,内宅之事都是主母作主,安乐公主不在,现在吕府的主母不就是吕夫人?没想到,吕夫人只是嘴上对她好。
刘婥难过地说,“搬出去就不能照顾夫人与吕伯父,婥儿不放心你们。”
“我也想让你留下来啊,别说,这两年在宜阳,多亏你时常过来陪伴,不知道给我添了多少开心。只是,婥儿啊,擎川的性子你不了解,他作的决定,常人是难以改变的。你听话,他让你搬出去,你就搬出去吧,只不过不在一起住,平日你想来谁还能拦着你不成?我也会常去看你的。”
刘婥的心彻底冷了。
吕夫人都不在大将军面前为她多说几句话,就这么让她搬出去。
安乐公主果然厉害,不过来吕府住了一夜,看见了她,就能让吕擎川这么快地将她打发出去。
刘婥的手悄悄地攥了起来。
姬舒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用什么理由拒见吕公夫妇不好,偏偏用天花这个理由?
为了把戏做全,她不得不把自己闷在家里,一边看那几个内侍杂耍、跳舞,一边看着平章与冬青逗弄小东西。
“哎呀,公主,世子在看您呢!”
“世子,您是不是知道公主是您的娘亲了?”
“世子这么小哪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