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擎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冬青这个丫头,自从跟了姬舒窈,他的话就不管用了。
公主府内。
“走走,都走!”姬舒窈对着几个跳舞的内侍甩着袖子,气呼呼地靠了身后的枕上。
冬青小心地问:“公主,他们跳的不好?”
“小东西安置好了么?”
“嗯,奴婢嘱咐过奶娘,无事不得离开落瑛院,尤其不能带着世子出来,除了平章与奴婢,任何人要带走世子,都不能答应。”
姬舒窈点了点头。
冬青审视着她的脸色,试探问:“公主昨夜宿在了哪儿?”
“自然是原来的房里。”
“那......将军呢?”
姬舒窈脸一黑,“不知道,他爱上哪儿上哪儿,本公主才不感兴趣。”
说不定跟刘婥睡了。
冬青自看到刘婥,也已经对大将军失望,赶紧哄道:“好好,咱不提大将军了,以后公主就呆在公主府,别说他,就是天王老子来请,咱也不回去受那个气!”
姬舒窈伸手捏了捏冬青的脸蛋,“这话我爱听。”
而后,她坐了起来,“不行,我得让平章去宫里打探打探消息。”
一年前,她明明进宫面圣,请求皇上赐她与吕擎川和离。
皇上碍于这桩婚事是父皇所赐,不愿意在父皇薨逝不久就做出违逆父皇的事情,落人口实,却也表示尊重她的选择,并暗示了此事若不经公和离,她也可以一纸休书把吕擎川休掉。
虽然民间还没有发生过女子休夫之事,但在皇家,历代公主们下嫁于臣子,夫妻感情不睦不可调和之时,休夫的公主也不是没有。
为何过了一年,皇上竟然还让她搬回吕府去了呢?
哥哥姬战在封地广阳又做了什么事,也成为了她与吕擎川分开的绊脚石?
她不愿意再回吕府了,尤其那儿还多了一个刘婥。
吕公夫妇过不了两天就会到达长安,到时候吕擎川肯定又要过来请她,想想就烦。
傍晚的时候,平章回来了。
“打听清楚了么平章?”姬舒窈拉着平章坐下,亲自倒了水给平章递上。
平章受宠若惊状接过,喝了一口说:“公主,久不入宫,物是人非啊。奴才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清楚,您想跟大将军离婚的事情,皇上倒没多大意见,真正从中阻挠的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姬舒窈,想到那个老太太,神经都紧绷起来,“她为何不同意此事?”
“这里面好像牵扯着什么事儿,那些人说不清楚,我看就是清楚也不会告诉咱们。反正,他们说您搬回公主府后,大将军单独去见了皇上一回,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太皇太后,她知道后非常生气,还让大将军回家好好管教您,不过没几天大将军就准备北征匈奴,这事儿才没了下文,一直拖到了现在。公主,奴才听着那些人的话音,太皇太后对您是很不满呢。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冬青在一旁亦是鸡啄米地点头,皇家不是寻常百姓家,出点什么事儿可是会掉脑袋的。
姬舒窈委屈中带着不服气,“她何时对我满意过?她凭什么管我?安宁公主不也跟表哥闹么?也没见她怎么着。”
冬青拉了拉姬舒窈的手臂,好言道:“公主,谨慎些好。大将军再让人失望,他好歹不会害您。宫里的人,现在咱们可惹不起。”
姬舒窈叹了口气,如果父皇还在就好了,只要她做了决定的事情,父皇都会支持她的。
憋屈。
无趣。
姬舒窈站了起来:“他们不过是觉得我现在无依无靠了,我的想法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那我就让吕擎川给我写休书。他才立了大功,我还不信了,他真的休了我,太皇太后还能把我们硬往一块儿凑!”
冬青张着嘴巴,敢情还是没劝住公主。
“传我的话下去,所有的侍卫都到大门口,带刀集合!如果今天吕擎川敢踏进公主府半步!本公主让他有命进来,没命回去!”
一时之间,公主府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大门口,每一个侍卫都绷紧了弦,虽然他们加一起也不是吕大将军的对手,但是公主发了话,今天谁敢怂,公主就让他到天上陪着先皇去。